“痴儿。”轻不可闻的叹息。
倾颜的笑容愈发深了。
专心的进行手下修复的动作。很久才收回手说了句;“你这两日便要飞升,怠慢不得。”
“我知道,我知道的。只是,你来了,不是吗?”倾颜笑了,红发,红衣,艳色的九尾瑰丽,她笑得自信极了,也张扬极了。
“你知道的,你是我的情劫,所以,你来了,你来渡我。他不是你,除了皮囊,他学不来你的半分,我知道你是不会这般深情待我的,可,即便知晓,我也不舍那如你相像的脸上流露的柔情,让我沉溺。”
“可以的话,我想就这样死在你怀里。可我知晓你在等着我。”倾颜低低呢喃。
“燕离,你可曾恨过我?”她仰着脸,期期艾艾的目光似要望进优昙的眼底。
优昙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不曾。”
“这样,”她的声音轻柔,微弯的眼里含着水光,“我既欢喜你的不曾,又有些难过。”
“只是燕离,我不后悔。”她扬了唇角,满眼欢喜,连声音也带着喜悦,“我开心你我有了牵绊。”他很像你。
优昙看她,难得面色有些仓皇。
“时间不多了。”她抚上优昙的面颊,满是痴恋,“我很贪心。”
“燕离,若我消逝在你眼前,你会不会永远无法再忘记我。燕离,我爱你。”
这一刻,倾颜的笑容与那同样爱红衣的绝色女子重合在了一起。优昙一时晃神,随后严肃的开口,“倾颜,千年修行不得毁于一旦。”
“我知道。”倾颜将他的恍惚看在眼里,安静的垂下了头。
“明日,你便要渡过天劫,渡过,便可飞升化仙。”优昙看着渐渐愈合的伤口,抬眸看向倾颜,扶着她的双手抽离。
“燕离,你觉得做仙可好?”倾颜看着他的手离开,眼里划过一丝暗淡,扬眉一笑。却是不待优昙回答又问:“那做佛又可好?”
“为佛可渡世人,自然是好的。”优昙面色平和,“修行千载,一朝飞升。”
“佛渡世人,但佛又可知并非是世人全是愿被渡的,千年修行在我看来终不及一日深情。”倾颜望着优昙的目光平静而坚定,眸光莹莹,溢满柔情。
“燕离,一朝飞升不枉修行千载,只是受了千载孤独,哪怕只是得了几分温暖相伴,便也有些沉醉不愿回归那冰冷的日子了。”
她挥一挥宽大的长袖,转了话题,笑靥如花:“燕离,让我为你跳一支舞可好。”
她走近优昙,仰着脸看优昙,“可以为我和一曲吗?”
优昙低头看她的眼睛,她的声音很轻,眉眼间皆是笑意,可低头看进去,却是脆弱与期待。让人不忍拂了她的心意。
优昙的眉轻皱了一下便松开,“好。”修长的指一抬间便取了一片绿叶,置于唇下,一声悠扬的曲调便传出。
倾颜闻声退步垫起了脚尖,系着铃铛的脚踝在红纱下若隐若现,在如在踩着节拍的婆娑起舞中,发出“玲玲”的响声,她的舞姿如梦。
红色的发长长垂下,犹如一块红纱,遮住了她洁白的小脸,只露出含情妩媚的美眸。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象一条蛇,可以自由地扭动。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的妖艳红莲。她用她的长发,妙目,手指,腰肢;用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你长得真好看,就像我看着话本里写的‘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人都有名字的,你叫什么?”
“狐狸都是极美的,而作为狐族最美,你说我要叫什么名字啊?”
“倾颜?嗯!这个名字我喜欢。”
“燕离,夭儿的舞很美对不对。”
“燕离,倾颜穿白衣一定会比红衣更好看。”
“燕离,燕离。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燕离,我要修行去了。我会成仙的。”
……
燕离,你一定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哦。喜欢比你喜欢上她还要早。可是,燕离,我比她晚了一步遇见你。
夭儿跳的舞很美,让我都看痴了,可你出现的时候,只是倚着马吹笛,便让我醒来,眼里只有那含笑的唇角,再容不下其他。
可燕离,我到底是迟了她一步。
燕离,那些年,我羡慕的便是你吹笛,她起舞的和谐景象;羡慕你与她不必言语的心有灵犀般的默契;可燕离,我最羡慕的终究是我求而不得的,你的深情。
……
曲罢,舞停。绕是百般惊艳,也终有结束的时候。
倾颜转身进了倾颜筑,关门的一瞬间,天便忽然黑了下来,风雨大作,山顶之上俨然可见云浪翻滚,电闪雷鸣。
天劫到底是来了,燕离我不悔千年修行;不惧渡劫之痛;只是燕离,我害怕忘记,害怕即使我再不愿,也会忘记对你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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