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道:“话虽如此,然古人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今岁既然把握不大,何必自搓锐气,留待三后一举夺魁岂不美哉?”
“呵呵,一举夺魁?”赵斋长感觉自己都被气笑了,指着贾环道:“你个小子,得了两个桉首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小觑天下读书人,还一举夺魁?不落榜已经万幸了!”
“嘿嘿,这么说,斋长是同意了?”
“哼,你先去问问祭酒大人吧,一请就是半年,我说的不算!”
靠,说的不算你唧唧歪歪个毛!贾环心中暗骂着出了葵戌堂,又往祭酒所在的甲任堂而去。
请个假竟然要找三个人,教习那里墨迹了老半天,斋长这里又是小半日,如今还要去祭酒大人那里,等请下假来估计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当当当……”
贾环在外轻轻敲了几下门。
“谁?”
“三甲班,贾环求见。”
“进来吧!”
推门而入,只见祭酒大人跟另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坐在桌前喝茶,贾环见之不禁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他在,晚一会再来啊!
“祭酒大人,李伯父……”
“嗯,什么事?”
“这个……请假。”
“请假来这干嘛?你三甲班的斋长呢?”吴祭酒的口气明显变得有些严厉。
“找了,他说半年他做不得主,要您亲自批准方可。”
吴祭酒还未说话,旁边的老头突然皱眉道:“环儿,没事你请半年假作甚?我可知道你家里最近并没什么事。”
吴祭酒笑道:“我倒是忘了,你们还有这层关系。”
贾环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道:“李伯父,并不是家里的事,是我想去江南贡院看看……”
李守忠闻言顿有些不悦,皱眉道:“嗯?今岁不打算下场了?”现在去江南,一来一回是赶不上乡试的时间的。
“不了,再读几年,争取一鼓作气。”
李守忠跟吴祭酒相互看了一眼,道:“也好,不过你不用请假了。”
“啊?”贾环一下懵了,这老顽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吴祭酒也点头笑道:“正好我们二人要去金陵国子监一趟,跟那里老友交流学问,其他学子今年要参加秋闱,你既然不打算下场,就跟着我们一起吧,涨涨世面也是好的。”
“这个……好,不过学生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说!”
“家中有一表姐要回扬州,我正好顺路相送……”
“也罢,既然你家里有安排了你就自己去吧,不过要在八月十五之前赶到金陵国子监。”
贾环忙躬身行礼:“多谢祭酒大人……”
“环儿,你先别走,我有话要问你!”
“额,伯父请说……”刚刚准备熘之大吉的贾环又转回身来强笑着说道。
李守忠笑道:“听说你跟贾代儒打赌,他因输了你一筹,辞馆回家了?”
贾环忙道:“哎,本是说着玩的,谁知他竟当了真,考完之后话都不跟我说了。”
李守中摇头道:“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即便没有打赌一事,他也会辞馆回家苦读的,好容易中了生员,今岁乡试肯定会下场一试的!”
“只是……我听兰儿说,你们家并没有再请老师的打算?叫贾代儒的孙子在那教书?”
贾环想了想道:“好像找了一个,不过没两天走了……”
李守忠摇头道:“如此可是大不妥,一族的教育岂能如此儿戏,叫一个白丁做老师?而且我听兰儿上次回家说,现在整个学堂里被弄的乌烟瘴气,无人学习。”
贾环叹道:“我也很久没去学堂了,现在究竟如何也不清楚。”
李守忠皱眉道:“此事你要立刻回去跟你父亲说下,万万不可儿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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