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被一件空袖子拍醒的,刚一睁眼,就看到一套空荡荡的衣服在面前晃。
白驰自然不会慌,慢悠悠地给一只眼睛抹了风油精,刺激泪水湿润双眼,薛彩儿俏皮可爱的模样便出现在面前。
“我们要走了。”薛彩儿说。
“喔。”白驰还有些困。
“昨天谢谢你陪我那么久,我会记得你的。”
“喔。”
薛彩儿有些愠怒,说好的要送我走呢。
“别喔啦,起来。吃早饭了,都凉了。”
“好。老邓蛮有心的。”
白驰瞥到旁边放的胡辣汤和包子,昨晚就没吃饭,这会是挺饿的,端起碗先喝口热汤,再往嘴里塞小笼包。
“那是我叫爷爷在雪地上给老邓提示,他才去买的!”
薛彩儿更生气了,衣服摔在架子上,扭头就走。
白驰腿麻的几乎没知觉,还是强忍着站起来,抓起包子,端着碗,边吃边跛着脚追出去。
凌晨五点多的中部小镇,路上,街道上的雪虽早就被行车、路人、暖阳、除得干干净净。但路边、墙角还是一片白,一片白的,冻的硬硬实实的雪。
白驰就站在这种坚硬的雪上,踩出两个脚印来。胡辣汤和包子冒着白气儿,被他接二连三地灌塞进嘴里。
薛彩儿和薛爷爷分别站在他两侧,再往外延伸,路边都站满了鬼,高低胖廋,男女老少。
这一偷-拍在路灯下,只有白驰一个人的影子斜斜的映在路中间。
很快,一辆经过简单改装、装饰的普通公车驶了过来,车头中间一个“奠”字,两边沾着白花圈,没有牌照。
薛爷爷挥挥手,它就停在路边。
司机戴着面具,断绝了白驰想偷拍再拿照片请学神用特别方法,找到他全部信息的念头。
这辆车是坐不满人的,鬼则无所谓,窗户被黑布拦着,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布局。车门是薄薄的一块黑布,那些鬼排着队一个个钻进去。
“我走了。”薛彩儿又说。
白驰两颊鼓着,刚才打算跟薛彩儿多说些告别的话,就猛塞两个包子,想吃完好好说。可这会嘴里塞满,只能嗯嗯地点点头,目送她上车。
队伍最后的是薛爷爷和吴红,两人都颇为感激的看了白驰一眼,才钻进黑布车门。
灵车很快开走,不知道要往哪去。
白驰是义务教育的好学生,高中理科成绩也不错。以前只觉得在这个科学技术完备的社会,有鬼已经很不可思议,今天遇到薛彩儿这帮鬼,才知道世界还是有太多未知。
渗人的口哨声响起,是师傅高老头的专属来电铃声。
“我回来了,在县医院。你小子过来的时候,不要忘了买六个核桃、烟酒补品,水果点心啥的。快点来。”
“买不起,别逮着机会就坑我啊。”
“你脑子没救了,关心下你师傅的病情行不行!”
“你还惦记着剥削我,看来是死不了。”
白驰笑笑。
高老头从郑都赶回来,刘家镇遗留的那些疑惑,或许能解开。
至于他生病受伤,那是老头子出远门惯用的套路。不装个病抹点伤,他没法请求人民警察免费长途送孤寡老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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