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弋夫人慌了神,眼睛里满是恐惧,额头渗出汗来。无论是谁,即便和此事毫不相干,但在这个时刻,也百口莫辩,“陛下,我没有啊,这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为何在弗陵身上?”刘髆追问。
刘屈氂抬起头,向着钩弋夫人数落,“卫太子的事情这才几个月,钩弋夫人为何又要这么干,咒死了昌邑王,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不会有僭越之心吧!”
“弗陵,这是谁给你的,快向你父皇陈述!”
此刻的刘弗陵知道,皇帝正在发怒的节骨眼上,害自己的人又不断发起攻击,现在解释什么都没有用。
“这不是我的,呜呜呜...”他一下子哭了起来,想以此来结束目前的针扎局面,换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果不其然,刘彻被这一声哭给触动了。
毕竟经历了一场巫蛊之祸,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他也早已后悔当初没有好好查清楚,逼得太子起兵。
所以今天这事,有没有冤情都要查,而不是只信眼前看到的,听到的。卫太子刘据的悲剧不能重演了。
“来人,将钩弋夫人母子二人收押!”
一声令下,门外瞬间进来了两个羽林军兵卒。
“陛下,这不关我们的事啊,陛下...”
刘弗陵用手扯了一下钩弋夫人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喊了,老母亲倒也精明,立马意会,不再哭喊。
见母亲不再作声,刘弗陵才跪爬到刘彻脚边,“父皇不要关我们!父皇不要关我们!”
刘彻面无表情,而是转过头去,“拉下去!”
兵卒上前,刘弗陵趁没人留意,拽了一把天子身边的苏文,并使了一个眼色。
随后,两人被带了下去...
“想不到钩弋夫人如此恶毒!请陛下严惩!”李广利道。
“是啊,是啊!”刘屈氂也紧跟其后,“顶风作案!诅咒皇子,夺嫡之心昭然诺揭,陛下必须要严惩,不然行巫蛊之风永不能除根!”
上官桀、鄂邑公主则跪在地上,不做表态。
刘彻在厅内走来走去,一言不发。
苏文斜着眼睛,望着天子,又瞄了其他几人一眼,忙说道,“陛下,今晚这事,只是这案桌倒了,发现了射偶人,这也不能说就是钩弋宫的东西!”
见天子还是没有说话,他又补上一句,“彻查,要查清楚才行!不能冤枉了夫人和公子!”
“这分明就是刘弗陵带到这里的,不然为何父皇的宫内会有这个?”刘髆反驳道,“诅咒的是我,不是你苏文!你当然可以说这些风凉话!”
刘彻看着众人,也陷入了疑惑。他慢慢地走到了刘髆旁边,“抬起头来!”
刘髆抬头,看着刘彻投来的眼神,巨大的压迫感让他不敢喘气,“请...请父皇严惩!”
“自然是要严惩的!”说完,刘彻又绕着走到了上官桀、李广利的旁边,稍作停顿后,缓缓走到了厅门口。
屋内极静,可以清晰听到他的脚步声,一声,两声,直击人心。
刘彻看了一眼地上的射偶人,用脚踩了上去,“又有人在找死了!”
随后,走出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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