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磾带着两人匆匆赶到昌邑王府邸,但眼前的王府异常的混乱,来来去去的侍从慌慌张张,一看便知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大王呢?”金日磾拉住一个人问道。
“殿下在后面的附房里!”
“出了何事?”
“有人吊死了!”
有人吊死?金日磾一听,就感到情况不妙,脚下放快速度,跟着去查看。
“先把他放下来!”
刘髆吩咐着左右。
只见屋内中间的横梁上,悬着一根草绳,一人面色苍白,吊在那里,死得很透了。
“这死的人是谁?”金日磾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带着着急与慌张。
这时刘髆才发现陛下的调查使者来了,忙走过去招呼。
“金大夫!怎么一早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昨晚的事情有什么需要协办,通传一下,我过去就行了!”
这金日磾是天子的红人,刘髆自然是客客气气,不敢怠慢。
“殿下,死的这人不会是殷福吧!”
“金大夫认得他?”
一听这话,金日磾如五雷轰顶,刚准备来调查此人,此人就死了。死得这么及时,这昌邑王肯定是难辞其说了。
“殿下,你这...昨天宴席上的事情...”
“和他有关?”
“不止和他有关,和殿下也有关!”金日磾说着甩了一下袖子,“哎,这人为何要自杀,昌邑王要如何解释,我又要如何向陛下交代?”
刘髆望着着急如焚的金日磾,镇静自若,“我府上死了一个家奴,为何还牵扯到了昨天的巫蛊之事?”
“昨天此人为何陪同大王一同去了建章宫?”
“昨日父皇宴请,我就准备带一份西域的玉石过去献给父皇,这殷福主动要求帮忙护送,到了那边放下东西,他就先行离开了!”
“昨日诅咒大王的射偶人,制作的绢帛乃是楚王进贡,陛下只赏赐过故太子和殿下您!”金日磾边说边把一小块的布料拿了出来。
本以为眼前的昌邑王会慌张惊讶,可刘髆的表现却截然相反。
“父皇赏赐过我很多东西,而绢帛布匹等就更多了!”刘髆招呼左右,“来,去库房看看是不是有这个!”
正说着。
一个府里的伙计跑了过来,“殿下,我们去殷福屋子里搜过了,发现了大量的财物,还有这个!”伙计递上来一个精致小巧的黄金器物,似一个小小的饼。
这金饼,燕王的!金日磾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东西,前段时间,刘旦来长安,向朝中很多大臣行贿拉拢,送的就是这种金饼,那会也给自己送过,由于自己是正直之人,就当众拒绝了。
事情俨然变成了燕王收买了昌邑王身边的人来诅咒昌邑王,随后又将射偶人放到了刘弗陵的席位下面,现在这人害怕事发,畏罪自杀了。
一石二鸟,诅咒一个,陷害一个。
但是这也太巧了,或者太扯了吧,打死金日磾也不能相信这样的把戏,更别说天子了。
此刻的金日磾真想问问刘髆:如此坑的事情,你自己信不信?
叫去查验绢帛的侍从也跑了回来,“殿下,库房确实有这种帛段,不过被人裁去一部分,我调阅了账目,没有使用记录,不知道是何人何时裁去。”
好了,猜想基本是坐实了。此案到现在为止,已经进入了死胡同,无法再追查下去了。
“好个殷福,枉我平时待他不薄,居然吃里扒外,和燕王勾结,行巫蛊诅咒我!”
这一声怨骂,把金日磾搞得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此刻,刘髆越是自证,嫌疑就越是重大,但是大家都没有证据。
“金大夫,我们要不去前厅议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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