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就为此事而来?”
田千秋尴尬地笑了笑,“其实,其实,我是为另外的事。”
说完,他眼神里满是期许地看着刘弗陵。
果然是有事,刘弗陵端起桌上的茶盏,准备饮一口,趁机避开老头的眼神,“这有事,可能就不好办了!”。
“这事不难,我有一份帛书,请公子代为转给陛下就行!公子深得陛下喜爱,见之容易,肯定可以帮上老身。”
这事还要惊动天子,刘弗陵越来越觉得老头说得不靠谱。
“什么事情要奏呈陛下啊?”
“为卫太子伸冤!”
“噗”,刘弗陵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给卫太子伸冤?没听错吧!太子如果有冤屈,那就是天子当初的行为算什么,让天子认错吗?怎么可能呢,朝廷之中,无人敢提这事。当时为太子求情的人都被处死了,你现在还要给他伸冤?
可别害我了。
“我当你没来过。东西也带走吧!这事办不了!”刘弗陵说着就要招呼外面的侍从把老家伙请走。
“公子请听我说完!”田千秋带着一丝祈求又给跪下了。
这一来,刘弗陵又有了一丝不忍,见屋里也无旁人,道,“公这份上奏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可想过吗?”。
“我既然要上奏,自然想过后果,故太子有恩于我们田家!他含冤而死,我就要为他伸冤!”
好一个知恩图报的看门大爷,刘弗陵点了点头,“那你为何要找我去送呢?”
“我一直有递奏折,但因为里面的内容,一直无人敢接,更无法呈与陛下!”
那你就想着给我出难题!
“现在这样的情形,这份奏折还不能交与陛下!”
“我听闻陛下前些日子,特意为故太子举办了一个祭祀典礼,在外的诸侯王都回了长安,这还不足以表明,陛下是怀念太子的!只是没有人去说破!”
这一点倒是提醒了刘弗陵,当日在祭典时,天子还特别褒奖了故太子,说了不少他曾经的事情,更坦言,其他皇子有太子一半也心满意足了。
卫太子是刘彻培养了30多年的太子,注入了太多的心血,当年卫子夫生下刘据,刘彻视若珍宝,祭天地,赦天下。可如今,一场巫蛊之祸,送走了他心爱的太子,相持多年的皇后,还有皇孙...
可是,怎么去说呢?
“你的奏折拿我看看!”
田千秋见刘弗陵愿意看,连忙递了上去。
翻开这奏折,刘弗陵越看越觉得不妥,从太子如何被江充诬陷到起兵,通篇一个意思,刘据是冤枉的,陛下错怪了太子!
这么写,天子的脸面往哪里搁?
“公可不能这么写啊!这么写适得其反!即便你都对,也只会激怒陛下!”
“这...”
“我准备改上一改,公看看是否可行!”刘弗陵如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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