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司衙门前有碑坊一座,上书“方岳”二字,布政使被称作方伯,就是为此,衙门左右有二坊,东坊为“保釐”、西坊为“巡宣”,还有东、西辕门。
东辕门外有一面青砖砌成的一字形照壁,照壁在大门外则称外照壁,这面外照壁高一丈六尺,长六丈有零,屋檐三叠,庄重简洁,两侧有砖雕图案。
放榜日,布政使司衙门前的这面照壁万众瞩目,从子夜开始,就陆续有参加了乡试的考生及其亲友来到照壁前等候,因为五更天乡试龙虎榜就将在这面照壁上张挂。
四更天刚过,怡然居便灯火通明,琥珀早早便将众人喊醒,服侍张昭洗漱完毕后,众人草草用过早饭,便乘车径直向粮道街的布政司衙门而去。
马车哒哒声响彻在街道上,却丝毫不显突兀,因为此时其他的考生也开始向布政司衙门聚集,有的坐车,有的步行,有的邀朋唤友,有的一人独行,引得巡逻宵禁的士兵频频侧目。
“前面可是张昭公子的马车?”正当张昭四人坐在马车里相顾无言,期待着乡试结果之时,便听见车后响起的一声呼喊。
张昭闻言掀开车帘,向马车后看去,原来他坐的马车后跟上来一辆豪华的马车,问话的人乃是持鞭驾车的中年车夫。
张昭打量片刻,方才认出那是叶斐然的马车,上次他与叶斐然去栖凤居,便是坐的这俩马车。
张昭便知道是叶斐然跟了上来,不由向后喊道“叶兄,请让马车上前来,与我并驾而行。”
张昭话落,便见后面的车夫扬鞭,随即马车加速,很快追上了张昭的马车。
待两辆马车平行,张昭便见叶斐然掀开了车帘,对张昭笑道“张贤弟,我本想与你一同去看榜的,没想到,你出门比我预想得早,不过幸好,我还是追上了。”
张昭闻言,心中一暖,自从到了武昌府,得叶斐然的助益良多,而且此人真心相待于他,更让张昭感动几分。
“有劳叶兄关心了。”张昭笑道。
叶斐然会心一笑,随即神色莫名道“张贤弟,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个惊喜,若是你此科得中解元,我当亲自送上。”
张昭闻言哑然而笑,便打趣道“叶兄的惊喜自然了不得,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定要你满意而归。”叶斐然也笑着道。
就这样两辆马车,随着人流径直向布政司衙门而去。
“吁”
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马车停了下来,张昭四人与叶斐然相继下了马车。
“少爷,人可真多呀!”琥珀还是第一次见到放榜的盛况,见到布政司衙门前的广场上人上人海不由吃惊道。
“那可是三年一度的乡试,过了乡试便是举人老爷了”一旁的李达闻言羡慕道“千里为官只为财,当今士子,一旦中举,就有奴仆投靠,以为避徭役、捍外侮之计,所以中举,不必外出为官,就足以致富。”
琥珀瞧见李达羡慕的样子,不由打趣道“那你便不要去经商了,学着少爷科考读书呀!”
李达闻言神色一窒,随即讪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压根不是读书的料。”
说到此处,李达看着琥珀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恼火道“再者,举人老爷虽然风光,但是考一辈子都没有个结果的人多了去了,之前在郧阳府科试之时,我便见到一个须发半白的老秀才了。我可不想将大好年华浪费在那些上面。”
“算你有些自知之明。”琥珀闻言嘟囔道,随即便一双倾慕的美眸盯着张昭再也不愿移开。
李达见状,不由低声取笑道“待阿昭纳了新人,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一旁的杨锋闻言不由对李达无奈道“我们打小一起长大,交情匪浅,我知道你是将琥珀当妹子看的,若阿昭真的纳了新人,恐怕你是第一个替琥珀抱不平的人,既如此,你们两人为何总爱斗嘴了。”
李达闻言讪笑一声,倒是不反驳,自己视琥珀如妹。
“来了.......”广场上一人的高呼声,让众人都聚精会神的看了过去。
张昭便见广场西北方光芒大盛,数十盏灯笼列队而来,鼓乐前导,仪仗紧随,上百兵丁护送,中间似乎还有一顶黄色的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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