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开外三百里,有一个落草寨,名字简单易懂,落草为寇,声名远播。
盛传这个寨子武力雄厚且神秘非常,经常打家劫舍却极有原则,穷苦百姓不劫、妇孺孤寡不劫,而且专门做劫富济贫的生意。
京城富商曾联名上书多次,但是那落草寨实在是实力非常,尤其是那大当家燕春,为人机敏且善于谋划,官府一直剿匪未果,一直令当地官员头痛非常。
此时,落草寨里一群打手在日常练枪,嚯嚯的声音不绝于耳,那阵势丝毫不输于朝廷的正规军队。
在落草寨的“正义堂”,一个身披虎皮、身材魁梧的汉子斜靠在主位上,粗狂的脸上满是胡须,一道刀疤横在脸上,和他那如炬的眼神辉映着散发着豪放的威严。
“我说你放着尊贵的王府不待,在洒家这里蹭吃蹭喝像什么话!”
“既然是蹭吃蹭喝,自然得多待几天。”
叶凌霄坐在堂中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大碗酒仰头喝下,表情对于这酒甚是满意,目光却一直落在坠在腰带上的玉佩上面。
“哼!盛传那相府三小姐美若天仙,你这人真是扫兴,放着美娇娘在家,却偏要来这里跟我们山村莽夫在一块。”
“怪不得官府要剿你们了,京城耳目众多,让人害怕。”
“我还真没见你怕过。”燕春嘿嘿的笑了两声,仿佛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往叶凌霄那边凑了凑,“你满身是血的样子真带劲。”
“变态。”
叶凌霄不去理他,伸手又从身旁酒坛里倒满了一碗酒。
“爷。”司年从门外进来,把手里的小纸条交到叶凌霄手里,淡淡的说了一句。“跟传言一样,这三小姐的脑子确实是……还继续纵容那些人放肆吗?今日来信儿,说三小姐病了。”
叶凌霄瞥了一眼手里的情报,目光敛了敛。
“看着像风寒,应该是没什么大事,让林政去府里勤快些,事态不严重就再看看吧,毕竟,这几天时间也看不出什么。”
“果然心狠如七王爷,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燕春心情大好,伸手拿了坛子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山村莽夫,竟然也懂得怜香惜玉这个词?”
“噗……咳咳……”
燕春一口老酒喷出来,瞪圆了双眼盯着他,却见他依旧云淡风轻的端起酒来自个儿喝的高兴。
无语问苍天。
天气日益转暖,萧清婉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感冒了,躺在床上头疼欲裂,胸闷鼻塞、四肢无力。
“小姐,起来喝药了。”玉书端着一碗浓浓的汤药,小心翼翼的来到她的床前。
“我不喝药……我休息会儿就好了。”
天知道她最怕的就是生病了,这里除了又苦又涩的中草药就再没有别的了,每次喝药就如临大敌。
“小姐,你可别忍着了,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这充满恶意的王府,能有人给药已经不错了,连点蜜饯都没有,你就忍忍,一口喝掉就没事了。”
“我不想喝药……没事,日常着凉而已,睡一会儿就好了。”
“小姐……”
玉书皱眉,见她的态度确实坚决,只能作罢,她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倔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可是这样下去,真是让人不放心。
悄悄地带上门,玉书从后院的小门溜上了街,平时她们出门是需要批准的,可是府里没有管事的,可能十天半个月都出不去一次,为了萧清婉,她只能偷偷的溜出去。
也正是她这一溜出去,却被经过后院的采云碰了个正着,她躲在角落里笑笑,心情一片大好。
玉书停在鑫源当铺门口,犹豫许久,最后走了进去,窗口的伙计见有人来了,连忙热情招呼。
“呦,姑娘可是有东西要当?”
“嗯……”
只见她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布袋,在手里爱惜的摸了好几下,最后一咬牙递了过去。
“这个能当多少钱?”
伙计双手接过东西,拆开布袋,一只纯金打造的钗子映入眼帘,成色上品,做工精细,上面还有福源楼的专属印记,他仔细的看了看,对玉书的态度更恭敬了一些。
“姑娘请坐下稍等,小的去把掌柜叫来跟您详谈。”
玉书皱眉,为什么当个东西,还需要把掌柜的叫来?真是奇怪。
可是那伙计不等她询问便去了后面,一会儿功夫,他便带了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姑娘这钗子确实要当?”中年男子对她和善的笑问。
“要当啊,不然来这里做什么?”
“但是姑娘你一个人拿那么多银子不太安全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样,这个钗子暂且放着这里保管,姑娘用多少银子直说,这边给您立个票据,到时候您带着这些银子来,钗子再原封奉还如何?咱们鑫源当铺几十年老店了,信誉第一。”
“你给我五十两好了,我急用。”
玉书哪管得了这么多?她现在急用钱给萧清婉抓药买甜品,既然七王府不管人死活,她可不能看着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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