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宋恒业也在,孟闫明显松了口气,可在看到薛兰身侧的顾清悠时,心里却突突两下。
到底谁他么传出来的,说国公府这对奇葩婆媳关系势同水火来着?
他才接到情报,得知昨日这两人还因为掐架一起落水,按薛氏以往的行事作风,顾清悠没被当场打死已经是万幸。
是以方才在客栈门口见到顾清悠时,他余光都没瞥一下。
可这会他眼看着俩人形同母女般互相搀扶着下了马车,相亲相爱的模样让他莫名升出一股凉意。
纵然掩饰再好,顾清悠还是抓住他眼里的吃惊,心中只觉鄙夷。
她贴进薛兰耳语几句,薛兰原本还想与孟闫虚与委蛇,闻言面色顿时一冷,口气也无比生硬:“不知孟公子大费周章将我们拦下,到底意欲何为?”
孟闫顾不上考虑太多,忙躬身解释道:“夫人冤枉,今日侄儿接到消息,说您老人家要在客栈下榻,本想过去请安,不想您已歇了,侄儿不敢打扰,回府之后却被告知您突然离开,恐是底下人有所怠慢,这才着急忙慌的赶来赔罪。”
薛兰摆手:“赔罪大可不必,主要是离京多日,儿媳妇挂念家中小犬,所以本夫人才下令即刻回程,与客栈并无干系。”
孟闫登时满头冒汗,亏他来时的路上猜测万千,结果想破脑袋也没能想到,她们匆匆离开只是为了顾清悠养的一条狗?
顾清悠见他吃瘪,满含歉意的上前对他福了福身,说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过随意跟母亲提了一嘴,离家这么久,也不知底下人照顾小盐子用不用心,母亲怕我记挂,当时便命人返程,尚未来得及知会一声,实在抱歉。”
说完不忘补充一句:“哦对了,小盐子就是我养的那条狗。”
盐同闫谐音,这人如此可恶,顾清悠便起了恶趣味,临时编个名字恶心他一把。
孟闫知道她是故意报复客栈门前一幕,但眼见她在国公府的地位与传言不符,强忍着掌掴她的冲动,还得违心夸赞:“少夫人对待畜生都如此挂念,纯善之心令人敬佩。”
头一回,宋成业觉得顾清悠睁眼说瞎话的样子竟有几分可爱,尤其看到孟闫吃瘪,心里头更舒坦了。
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孟闫的忍耐力,被顾清悠指桑骂槐后,还能若无其事的招呼宋恒业:“久闻宋将军威名,今日终于有幸见到,小弟已经备下薄酒,还请诸位贵人光临寒舍,小酌一杯。”
宋恒业本就严肃,闻言更是面寒如冰:“重孝在身,不便饮酒,恐要辜负孟公子好意。”
“啊……”孟闫拍拍额头,“是在下考虑不周,该死该死,不喝酒,喝杯茶水总是要的,还请贵人们随我来吧。”
说罢向后做出请的姿势,身后士兵严阵以待,分明不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
薛兰跟宋恒业交换眼神,事已至此,再推辞已经说不过去,倒不如大大方方应了,看他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
路过孟闫身边,宋恒业状似无意道:“许是在边关待的久了,竟不知守城兵何时要听从一介白衣差遣,属实新鲜。”
孟闫神色尴尬,他仗着贵妃姐姐作威作福惯了,便是宋知书在他面前也得摇摇尾巴,向来是将城中驻军当做自家府兵般使唤,刚才来的急,不想疏忽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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