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业别别扭扭的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她,却还是答道:“我出来以后又想了想,总觉得里面有阴谋,以孟家的地位,但凡招招手,有的是人为他们做事,何苦要花重金找到咱们头上?”
虽然他不懂朝政,但毕竟身份摆着,多少还是耳濡目染,一开始听到好处,确实有些头脑发热,可冷静下来就发现了不对劲。
最重要的,皇后跟皇上一样,本来就对他不喜,一旦发现,还指不定要怎么打击报复。
难得见他长了脑子,顾清悠打趣道:“说的一本正经,也不知刚才谁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滚滚滚,那么大一箱金子呢,谁看了不得两眼发直?”
宋成业挺了挺胸膛:“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左右国公府也不差他这点钱,不能因小失大。”
越寻思,心里越不踏实,见薛兰不语,便看向宋恒业道:“母亲鲜少进宫,不懂这些也就罢了,你方才怎么也不拦着点?”
宋恒业看一眼顾清悠,垂眸道:“小事而已,世子多虑了。”
宋成业哼一声,到底不是亲生的,面临国公府前途,竟似事不关己。
但不管如何,母亲都已经应下了,中途反悔也不妥当,他干脆赌气下车,眼不见心不烦。
深夜的街道没了白日喧嚣,顾清悠确认他去了后面马车,才小心将门关好,压低声音对宋恒业道:“步填那里没什么问题吧?最快多久能有回音?”
在孟闫找到她们之前,几人已经商量好对策,强行出城不仅没有胜算,反而轻易被倒打一耙,按上个串通刺客的罪名。
因此她们在明面上与孟闫周旋,假意应承下来,实际却在拖延时间,让步填偷偷出城,以最快的速度回上京报信。
至于信息报给谁,自然是当今圣上。
今日孟闫送上的黄金,还有明日即将到来的秀女,都将是置孟闫于死地的强有力证据!
不怪顾清悠心狠手辣,巫蛊事件扑朔迷离,到底是不是孟贵妃所为谁也说不清,虽然并不想在皇后跟孟贵妃之间站队,可如刘春祥所言,今日她们入住了孟家的客栈,便是想摆脱干系也不能了。
孟闫不仁,便休怪她们不义,于是顾清悠决定趁着孟贵妃尚未翻身,主动在皇上面前揭发孟闫,先把国公府择出来再说。
至于皇上接到消息会如何反应,是否更加确定孟贵妃做贼心虚,就不是她们关心的事了。
起初宋恒业还担心万一孟贵妃是被冤枉,她们此举无异于落井下石,未免有些不厚道,结果却被顾清悠一句“关咱们屁事”挡了回去。
“能在后宫沉浮多年,哪个手上是干净的?而且就冲孟闫的恶贯满盈,他这姐姐定也好不到哪去,二公子不需有心里负担。”
宋恒业有些无语,又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但凡那孟贵妃真如传言中至纯至善,多年来又怎么会放任弟弟在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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