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救护车来了。”
“让一让,让一让。”
“哎呀,流那么多血。多漂亮的女娃,说是快高考了,家里天天逼得紧,一个人跑出来寻了短见。”
“也不晓得能不能救过来?”
“就是,整张脸都白了,吓人。”
“爹妈得多伤心。”
“高考压力大呀,还好我熬住了。”
“行了,车走远了,我还要再补一觉去。”
“儿子,你说什么?肚子饿啦?好,我们去餐厅吃面条。”
……
白泽睡到凌晨六点多被酒店外头的喧闹声吵醒。头很痛,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他一只手掐着额头一只手捂着胃翻身从床上下来,赤脚走到窗口。孤独的世界,他习惯清冷的表情,走路的步子很轻很轻。
玻璃窗外一片雪亮,有人在喊,有人在跑,有人在笑,有人在闹。
人群聚拢又散。
没有谁真正为那个女孩停下自己生活的脚步,不起哄,已是最大慈悲。
他突然想起鲁迅在而已集小杂感中写到的句子楼下一个人病得要死,那间隔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在哭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希望你没事。
白泽默念祝祷一句。
拉上厚厚的窗帘,光线暗成黑。他又缩回被子里,把自己完全包裹住,包括脑袋在内。
这间房没有暖气,空气只恰恰临近十度。当然,对天生冰寒体质的他来说,再厚的鸭绒被也捂不暖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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