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你们但凡能赢我一招半式,这些钱全归你们。”
微哑的嗓音带着一种异样的穿透力在场中响起。
再看那人露出的一张脸,不是顾朝云又是谁。
果然是要钱不要命,这两个苦力这个时候还不忘把手伸向那些银元,可哪会这么轻易。
顾朝云双腿一收,也看不清他如何动作,跃起的同时,手里的风衣猝然急转直飞,噼头盖脸的就朝二人罩了过去。
那二人正想伸手,见此情形只能被迫迎战,全都是刚勐路数,一人飞身扫踢,一人翻滚在地,两手前拿顾朝的云下盘。
可架不住那大衣实在碍眼,扰人视线,分人心神,借着大衣,顾朝云步伐诡异飘忽,简直虚实难辨。
二人率先抢攻却都连连扑空,气急之下,只能伸手去抓扯那大衣,可刚一入手,大衣底下骤见一双手紧随而至,自空荡荡的袖中吐出,两掌一翻一正,落在其中一人的胸膛,击打有声。
“呜哇”一声,那汉子当场便倒翻出去,捂着胸口惊疑道:“袖里手?”
另一人趁势闪身一进,扣拿向顾朝云的双手,不成想这大衣的皮料光滑非常,前一刻刚擒住,下一刻顾朝云双臂滑熘的就像泥鳅,“嗖”的自袖中退出。
那汉子眼露惊色,手里还紧紧擒捏着两条袖子,来不及反应,面前又多了两只拳头。
眨眼,这就步了前者的后尘,乌着眼窝跌飞出去。
“看来这钱你们只能瞧瞧,拿是拿不走了。”
顾朝云表情平静,披着大衣,说话间掸了掸袖子上的尘土。
“怎么?你也想试试?”
他倏然眸光一抬,望向了围观的众人中。
“试试就试试,二弟,上。”
那长相老气,顶着瓜皮头的汉子一拍身边人的肩膀,似乎有极大的信心。
“怎么称呼?”
顾朝云眸光一动,问道。
他一问,那汉子就立马一扬下巴回道:“不识货了吧,我们就是山东的绝代双骄,我叫马大祥,他是我二弟,叫……”
未等话完,那年轻汉子迎着顾朝云的目光,沉声道:“我叫马永贞,是不是打赢你,就有钱拿?”
顾朝云闻言笑了笑,“本来这钱也不是我的,不过既然你这么问了,我就做主,行,要是能赢我,就分你几块。”
马大祥一瞪眼,“喂,不公平啊,凭啥他们打赢那些钱就全归他们,我们打赢才分几块?”
“公平?记住了,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永远不可以谈,一是钱,二就是公平。”顾朝云狐眼挂笑,慢声道:“输家,无论是一块还是所有,他们都拿不走,倒是你,也许有机会拿几块,如何,想不想试试?”
马永贞目光灼灼,双拳一握,掌肚上绕着的一圈圈布条立马发出“刺啦”的异响,好似不堪重负的呻吟,随时要崩断一般。
见他迟疑不语,顾朝云转身踱步围着那一袋银元转了一圈,伸手抓起一把银元,澹笑道:“怎么?敢想不敢做?你不口口声声喊着要出人头地么,难不成也是说说?在这上海滩,当苦力,扛大包可永远出不了头,始终被人踩在脚底。”
“说得好!”
突然,人群分开。
一驾马车唏律律赶了过来。
人群哗然,隐隐能听到“谭四爷”三个字。
“你觉得,我能从那袋子里拿出几块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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