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苦女寒烟(1 / 1)宛丘之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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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星星缀满了天空。月亮仿佛疲倦似的,不知躲在哪儿休息去了。没有月亮的夜色,可比后世那污染严重的夜空纯正的多。风愈来愈大,带着浓重的海腥味,吹得塔楼和哨所的灯笼来回摇曳。

此时疲累一天的将士,在难得的一顿饱饭以后,大多已经进入梦乡。只有那哨所里值守的将士,揉着惺忪的睡眼,勉强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大营四周的点点篝火将大营照的通亮。从远处看,天的星光,地的篝火融为一体,在漆黑的夜色中,战地之夜又有一番滋味。

只是陈晟却是没有这番心思欣赏这难得的夜色美景。当他拖着疲累的身躯,走到东厢房的住处时,还未入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味。陈晟知道这处卧室曾经是这家小姐的卧房,只是清军攻破高桥后,被锡翰霸占。

也没有多想,直接走了进去。只见烛光下,一位体态婀娜的年轻女子正依在床前打着瞌睡。听见脚步声响,连忙站起,向陈晟走来。灯光下,只见这女子年约十七八岁,姿色过人,身材修长,凹凸有致,丰满妖娆,也是一位难得一见的北国美人。

“小女子见过神君。”这女子走前来,对着陈晟福了一福,轻声说道。声音娇柔而又清脆,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

“你怎么认得我?又为何在这里?”陈晟沉声问道。大营中被清军掳掠来的年轻女子极多,为了避免兵士们骚扰女子,自己已经下令在大营中为单身女子另择地方居住,任何兵士都不得靠近。

那女子并不惧怕,神色平静,沉着应道:“小女子寒烟,奉高将军令前来侍候神君。至于小女子为何认识神君,乃是小女子亲眼看见神君杀死锡翰那狗贼,所以记得清楚。再说神君这身装扮很是特别,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认得。”

“哦!原来如此。”陈晟脸露出一丝微笑,自己都不由得好笑起来。在这个时代,自己的装扮确实是奇葩了些。

不过陈晟也没打算换回这个时代的装扮。一是自己随时都处在危险之中,这身防弹衣是自己活在这个世的生命保证;二是自己这身衣服除了防弹衣外,还具有自动恒温、自动清洗的的功能,此外还可以充当潜水服使用。只是这女子居然敢于在战事紧急时登寨,观看那血淋淋的战争场面,胆子真是不小。

“你看我斩杀鞑子的时候,就不害怕吗?那可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许多初战场的新兵看见这个场面,都忍不住呕吐。你一个小丫头……”遇到美丽的女子,男子们多少都会宽容许多,所以陈晟即使不堪,也没舍得将寒烟当即赶走。

只是这小妮子确实胆子够大的,居然不等神君说完,就敢于打断他们神君的话语。

“我不是小丫头了,我今年已经十八了。若不是鞑子攻破高桥,下个月就是我的出嫁之日。”寒烟说着泪水扑扑下落,朦胧灯光下,好一幅秋雨海棠图。只是随着回想起往事,寒烟的俏脸逐渐冷峻起来。

“北地女子哪像南方女子那么娇柔。我自小生活在这里,为了自保,我从小就练习弓马武艺。虽比不得爹爹,但在高桥,五六个庄丁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鞑子攻打高桥时,我还率领庄丁在寨墙与鞑子血战多时,斩杀的鞑子也有两三个。只是鞑子大炮厉害,纵然我高桥庄民勇敢善战,也终究难挡鞑子的大炮。鞑子杀进庄来,凡是高过车轮的男子一律被杀掉。我的两个哥哥,还有带领庄丁抵抗鞑子的爹爹,在那一次屠杀中,都被鞑子给杀害了。我若不是被锡翰那贼子看中,恐怕也难逃厄运。”

看着泪水涟涟,面目却是略显狰狞的寒烟,陈晟也是连连叹息。出生在这个时代,又处于这个兵家要地,没有战争还好,一旦硝烟纷起,受害的自然是这些百姓。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更是被糟蹋的重点对象。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以姑娘的身手,应该不会让锡翰轻易……”陈晟出于男子本能,下意识地问出自己都想扇自己一巴掌的话来。

“神君说是被锡翰轻易糟蹋是吧?”寒烟扫了陈晟一眼,问道。只是没等陈晟回答,就自顾自说道:

“鞑子以我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为要挟,我无奈相从,否则绝不会忍辱偷生活至今日。当日我曾发誓,谁若斩了锡翰那狗贼,小女子即使为奴为婢,也要结草衔环以报之。”

陈晟正懊恼刚才的话,不过这厮好在脸皮厚。听寒烟这么一说,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听姑娘说,鞑子攻打高桥时,汝父率庄丁守庄。如此说来,汝父应是此庄庄主。现在赶跑了鞑子,姑娘何不回家看望母亲和妹妹?”

哪知话语一出,寒烟俏脸更白,泪水几乎连成了线。抽泣了一阵,寒烟才说道:“神君所处的这处宅院,就是小女子的家。而这间卧房,就是小女子的闺房。小女子当初信了锡翰的话,就从了他。哪知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在得到我后,就将我的母亲赏与他的家奴,活活糟蹋而死。而我的妹妹却是不知下落。”

“哦……”知道自己占了人家的闺房,还想厚着脸皮赶人的陈晟张口说不出话来。过了一阵,这才说道:“今日时日太短,找不到也是情理之中。来日方长,姑娘定能找到你的妹妹。”

安慰了寒烟一番,陈晟发现自己的智力越来越成问题,那句让人伤心的话,就提那句,将神君的光辉形象糟蹋的不成样子,看来沉默是金这句箴言还是很有道理的。

想到这里,连忙说道:“天已经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吧。”说罢转身就走。

谁知刚转过身来,本来已经止住哭泣的寒烟,突然大声抽泣起来。在这宁静的夜晚,恐怕百步以内的人都能听得到,这让本就不知所措的陈晟更加不堪。连忙止住脚步,向寒烟看去,只见寒烟已经拔出头的金簪,正欲向脖颈刺去。

陈晟大吃一惊,连忙前几步,一把擒住寒烟右臂,夺下金钗,问道:“姑娘还有何伤心事?又为何如此轻生?”

寒烟止住悲声,拨开散乱的青丝,露出一张伤心欲绝的俏脸。嘴唇抖了抖,说道:“神君莫非是嫌弃小女子是残花败柳不成?还是嫌弃小女子这身子太脏?”

“姑娘何出此言?姑娘之遭遇,陈晟深为同情。姑娘生在这乱世,身不由己,岂是姑娘愿为。晟杀锡翰及其部众,并非是仅为姑娘和家人,遭锡翰和鞑子祸害的又岂是姑娘一家人?陈晟不要姑娘报答,也不要天下人报答。陈晟身为汉人,杀戮鞑子,解救同胞,乃晟之本分。姑娘心愿已了,就当安心度日,和你那已经定下婚约的夫婿完婚,相夫教子,也是姑娘之本分。”

陈晟情急之下,竟然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不过说出来以后,并不后悔。他本来对神君这个身份就不感冒,负着这个神名也是累赘。还不如将自己的真身露出来来的轻松自在。

一提及寒烟的未婚婿,含烟的神色立刻变得复杂起来,痛苦而又如释重负。只听寒烟说道:“我的爹爹从小就把我许配给塔山彭家,此次鞑子侵扰,彭家村也被鞑子攻破,听被掳来的彭家村村民说,彭家惨遭灭门之祸,两个小姑也被鞑子掠至高桥惨遭凌辱。如今我无父无母,孤苦无靠。神君又不让我服侍,我岂不是成了无信无义之人,活着还有什么生趣?不如一死了之。”

陈晟听寒烟如此一说,也起了恻隐之心。只是自己将赴关外之地,千里迢迢而且苦寒无比,这小妮子能够承受的了吗?于是说道:“我虽是汉人,却非明人,我的根基也不在大明。我将去的地方远在千里之外且又苦寒无比,不知姑娘还愿追随于我?”

寒烟思索了一阵,坚定说道:“纵然追随神君赴汤蹈火,寒烟也在所不辞。”

“既然如此,暂且就这么说吧!只是军中纪律所限,姑娘还需回女营居住。对了,走之前你先让人给我打桶洗澡水。”见寒烟如此坚决,陈胜只好点头答应。只是一天来的厮杀,陈晟满身臭汗,粘在身好不难受。

听陈晟答应,寒烟满心欢喜。拭去脸的泪水,应声说道:“热水早已准备好,我这就让人抬来。神君,就让寒烟先侍候你沐浴后再回吧?”

反正这小妮子今后已经是自己的人了,陈胜也不推迟,点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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