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被春梅喝止。
“晏主子,你想看戏得到宫里的畅听阁。咱这里是温泉行宫,没有戏台子。”春梅说道。
帛夕塔彻底晕了。
“那,那,那这一切都是真的?”帛夕塔问道。其实不问,她心里也明白。若是演戏,犯得着动真格么?她可是跟那个杂毛有了身体之亲。
“呜呜…”但见众人点头,帛夕塔趴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哭得好伤心,一边哭一边捶胸顿足。
以至于凌日还没走到温泉宫,便听到了她的哭声。
毫无温度的嘴角上翘,心想到:现在哭怕是太晚了些吧?
“通报。”凌日冷冰冰的说道。
下一秒太监尖而长的声音在温泉宫外响起:“皇上驾到!”
听到这四个字,房间里的人像是被人打了鸡血,一个冷颤打到了心底。
凌日一步跨进了温泉宫,那袭明黄色的龙袍穿在他身上好似行云流水。温泉宫里的下人,“噗通”几声跪了一屋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凌日含笑,眼睛好似两根钉子钉在帛夕塔身上,帛夕塔不情愿的跪在地上。凌日皱起眉头,看她刚才活蹦乱跳的样子,真看不出来才过了一晚。
“爱妃,朕听说你不想接旨,可有此事?”凌日走到帛夕塔面前,居然一弯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帛夕塔想要躲,却被他按住了。
凌日的手好像一只铁钳,钳着帛夕塔的胳膊,她的骨头都快要被他捏碎。
帛夕塔逆光看着凌日,他背后是一片金灿灿的旭日,本该是阳光明媚的天气,为何总给帛夕塔一种萧杀感觉?凌日在笑,只是笑容里没有温度,屋外暖阳也照不进这间阴暗潮湿的宫殿。
“没,没有。”帛夕塔的声音细若蚊蝇。
“这就好,朕还以为爱妃不喜欢朕呢…”凌日看似宠溺的捏了把帛夕塔的脸,他是习武之人手指有力,捏的帛夕塔在心中喊疼。他不是担心帛夕塔不爱他,而是想把她拴在身边,好好的虐待。帛夕塔在心里想到。
“宣旨吧。”凌日松开帛夕塔,自己找了个软塌坐下,周围马上聚拢了一群太监宫女。
“是。”王总管揣着圣旨从人堆里站了出来,“晏若夕接旨!”
帛夕塔不情愿的跪倒了地上,春梅冬雪也跟着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晏氏门着勋庸,地华缨黻,往以才行,遂入。今擢内廷正五品,赐秋华殿居。钦此!”王总管说完,帛夕塔跪在地上愣了好半天。春梅冬雪也是一头雾水,不得其解。
“皇上,你是不是没给我封号?我是什么啊?”帛夕塔问道。
凌日抿嘴微笑,“这倒是难住朕了。爱妃,朕为了你的封号冥思苦想了一早上,都没有想出来…”
“不知道爱妃想给自己取个什么封号呢?”凌日不怀好意的说道。
帛夕塔哑口无言,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清宫戏总看过吧?哪有自己选封号的?
“爱妃?你可在听朕说话?”凌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帛夕塔眼皮子乱跳。
“皇上,我没什么特别喜好,你随便好了。”帛夕塔说道。
凌日托着下巴,勾起邪魅的笑容。
“既然这样,那就叫…”凌日沉思了片刻,说道:“那就叫:欲嫔好了。”
帛夕塔感到五雷哄顶。
欲嫔?这算封号么?她回过头去看春梅冬雪,两人似是努力憋笑。
“怎么样,爱妃,你喜欢朕的提议么?”凌日问道。
帛夕塔知道,要是说不喜欢,那就是欺君之罪。如果说喜欢,她岂不是要当这个欲嫔?
“随皇上便,我无所谓。”帛夕塔冷淡的说道。
凌日眉头微微皱起,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帛夕塔,那样子活像一条兴奋的狼。
这只是个开始,晏若夕。
温泉宫高高的屋檐底下,帛夕塔呆呆的望着远处那抹渐渐消失的明黄。双手机械的攥着那圣旨,越攥越紧。
春梅与冬雪两人四目相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若是换做以往,第一次承恩就得了封号,简直是天大的恩赐。只怕是以后可以在宫横行霸道,可是现在…
似乎不是那样简单。
“欲…”冬雪刚说一个字,脸就憋红了。欲嫔?这封号太让人羞于启齿了吧?
“主子,我扶您起来吧。”到底是春梅聪慧,灵巧的避过了那两个字。
帛夕塔双眼呆滞。
她现在明白了,她穿越了。老婆婆少做了一份工,没把她送回原来的世界,而是到了这个杂毛皇帝的王朝。
“那个什么秋华殿是什么地方?”帛夕塔想起什么,问道。
春梅一愣,她看了看冬雪的脸色,说道:“秋华殿是主子您的寝宫啊。”圣旨里白纸黑字写的分明。
“快带我去。”帛夕塔说道。
从温泉宫往北约四五十丈远,就是春梅所说的秋华殿。一路上,冬雪巴结的说着好话,“主子,看来皇上真的很喜欢您。奴婢入宫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入宫第二天就有封号的娘娘…”
“娘娘您以后可就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了啊。”冬雪聒噪的说着,而春梅却沉默不语。
帛夕塔听到冬雪的巴结,费了半天劲才挤出了一抹苦笑。
红人怕是当不成,仇人倒是真真的。
就在她接旨时,凌日的眼神中透露了一个讯息。昨晚恨只是现在,都不过是她悲惨命运的开始。
她看得出,凌日对她有恨。
可她却不记得这一世怎么得罪了他?
总不会两个人同时穿越了吧?帛夕塔嘲讽的想着。
“冬雪,你少说两句吧。一路上就看你得瑟了。”春梅训斥道。秋华殿,秋华殿,在历朝历代的皇宫中,但凡只要跟“秋”字挂上钩的,绝非什么好地方。这里也不例外。
虽然秋字后跟了一个华字,却不过点缀了美人迟暮,百草衰败的倾颓景象罢了。
“主子,前面就是秋华殿了。”春梅说道。
帛夕塔慢慢的抬起眼,望着遍地的杂草与落叶,不显得失望,反倒是有种释然感。她虽是第一次穿越,但再傻也知道这么大的后宫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那杂毛皇帝为她破了格,怕是早就引来了旁人的嫉妒。
“主子,这里原是先皇的宠妃,莲妃的寝宫。莲妃去世后,先皇一直空置着这里,等咱们皇帝即位也把这里给疏忽了。所以,才会这样破败…”春梅只当帛夕塔是失落,便上前宽慰道。
“是啊,主子,等过两天奴才去内务府领个梯子与木材,把这宫殿好好修正一下,皇上赐您这座宫殿还是很不错的。”
帛夕塔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宫女太监,嘴角淡淡的勾起。
一座人迹罕至的冷宫,一个令人面红耳热的欲嫔。
那些在暗处觊觎她的人,应该心理平衡了吧?
然而后来的事情证明帛夕塔还是太天真。凌日这一抬一踩,看上去十分矛盾的行为已经勾起了后宫佳丽们的兴趣。
秋华殿,一如其名,是个人迹罕至的冷宫。自从帛夕塔住进去后,别说是凌日就连内务府传令太监也很少踏足,何来的宠幸?
帛夕塔心里没有感慨,反倒是冬雪一天到晚拉长着脸。春梅教训过她几次,还是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你们别叨叨了。”帛夕塔烦了,便说道。
春梅狠狠的掐了一把冬雪,眼神告诫她老实点儿。
“小路子,”帛夕塔走到院子里,仰头看了看秋华殿四周,真可谓是秋风秋雨愁煞人。满院子的杂草,连房顶上都是。立柱上、墙壁上的描金彩漆受了潮,纷纷剥落,从底下走过便能感到土屑落在头发上。
“主子,奴才去内务府领木料,只是…”小路子有些难以启齿,他说道:“内务府的管事说宫里几个大殿都在维修,木料紧张,所以顾不上我们秋华殿。”
帛夕塔叹了口气。
这剧情真是老掉牙,一看到凌日把她送到冷宫,帛夕塔的身价便跌到了谷底,连要几块木材修正房子也要不来。
帛夕塔胸口有些堵。
这几天跟这几个吓人日日相伴,帛夕塔也从她们嘴里知道了自己入宫的前后经过。
那个杂毛皇帝居然抢亲?
这真是闻所未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算了,小路子不要再去求人了。”帛夕塔叫住小路子,这几个宫女太监向来都是不受其他人待见,如今再跟着她这么个失了宠的主子,怕是更被人矮看三分。
“主子,可是咱这房子不能不修啊。”小路子的话提醒了帛夕塔,她回头看了看那几扇透风的窗子。大脑里两根天线对接在了一起。
“小路子,你去找两把斧子来。”她对着满头雾水的小路子说道。
“主子,您要斧子做什么用?”春梅听到了声音,也循声走了过来,她看着帛夕塔问道。她可没忘了,这主子可是个时不时就犯病的傻丫头。
“当然是劈木头修房子啊。”帛夕塔挽起袖子,冲他们三个嫣然一笑。
她依稀记得,从秋华殿往北走,有片稀稀疏疏的杂木帛。这帛子不成材,但修个窗子做个下脚料还是可以的。
“主子…咱们这样做,合适么?”春梅听了帛夕塔的意见,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家。
帛夕塔瞥了瞥嘴角,满不在乎的说道:“有什么合不合适的?”
“那片杂木帛,你们也说了是没人打理的废园。既然没人认领,那我们随便砍两颗回来修房子,也说得过去。”帛夕塔说道。说时迟,那时快,趁着春梅冬雪还在愣神的功夫,帛夕塔已经拎着斧子走出了秋华殿。
把她丢在深宫不闻不问,以为这样就能难倒她帛夕塔么?
杂毛皇帝,你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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