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的人也就搞不懂,只觉得不明觉厉。
“所以,综上所述,本人所代表的刘东购买东风车的犯罪事实,不成立!”
马景澄说完,师默牙咬得咯咯作响。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任,确实没有全面的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马景澄也从师组长刚才的发言中发现,虽然这个人比周国栋等人要强很多,不过知识掌握得不全面。
他竟然将法律章程和指导文件混为一谈。
或许他在某些方面确实有过人之处,然而,真正的高手,一定是非常全面的。
高手,对于自己所面临的事物,以及其会延伸出来困难和问题都有着全面的预案。
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如果这个师组长真的有这样的能力,那么他此刻所处的位置绝对不会是一个村镇经济犯罪调查组的组长。
他有可能是州里对经济全盘掌控的策划者,是一个智囊类的人物。
所以综合来看,这个组长有点智商,但不多。
然而。
马景澄也不敢轻易提那个师组长所依据的《经济犯罪行政处罚暂行条例》,因为这里面众多条款当中确实有一条能够让刘东成为罪犯,就是这位组长最开始疏忽掉的那一条。
被马景澄一连串的信息轰炸下来,恐怕他现在要想起来还是很困难的。
因此,马景澄知道自己不能给他提示。
那么半句能够置人于死地的关键话语是什么呢?
从事长途运输!
就是这六个字。
从一开始。
他们的目光就紧紧地钉在东风车上,可能是拿人钱财,让头脑变得不冷静,忽略了真正能够置人于死地的东西。
马景澄猜测,这其中可能少不了黄优优这个女人的操作。
其他的都有法可依,唯有后面半句‘从事长途运输’,无法可依。
私人是否可以购买机动车,从来都是模棱两可的事情。
对于机动车,私人是否可以购买,没有明文规定,也没有禁止。
攀州不是第一个出台政策规定私人可以购买机动车的地方。
所以,当公告贴出来之后,攀州有很多人都买了可以运输的工具。
然而,对于‘从事长途运输’这件事,攀州没有出台相关的法律文件。
最主要的原因在于,‘长途贩运’在国家法律条文里一直都是被禁止的,这二三十年来一直都没有去除。
与‘法不禁止即可行’的购买运输车辆不同,长途贩运是被明确禁止的。
一年前确实有文件指出可以跨境运输,但没过多久各地方为了带动本地经济发展,就出台了禁止本地人员到外地购买生产物件的规定,所以跨境长途很难。
去年攀州为了让本地的煤炭卖到需要煤的地方,就批了一张临时条子。
只有一张临时批文,没有法律条文可依依循,这就是说在州里并没有明确的法律说可以到别的地方去贩运。
因为宋青州还是保守了,担心动静儿太大,毕竟自己的位置好多人盯着呢。
他冒不起这个险,好不容易才能为百姓做点事儿,可不能因小失大。
所以将工商部门批准贩运这件事,直接省略了,办一张临时批文,就可以一直用。
没有出台相关规定,媒体就没法报道,很多人也就不知道。
这和其他地方偷偷搞生产是一样的。
……
在一旁的李宽见师默已经怒火中烧,内心赞叹场中少年的同时,也十分清楚为什么身边这位师组长此刻会变得难以继续反击。
所谓旁观者清,是,也不是!
主要还是师默不能客观地对待这件事,被情绪牵着走。
一个人一旦开始愤怒,头脑不能冷静,那么就很容易失去平常的水准。
师默远远没有表现出自己该有的样子。
李宽知道,这时候该自己出场了,要不然师默就真的没面子了:
“这样吧,我来说两句。”
对于村民来说,大多都是看戏的,只有少数人关心马景澄,比如那少年张苍云就很紧张。
得罪当官的,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现在另一个人说话了,紧张的气氛才终于得到缓解。
李宽作为监察员,缓解矛盾也是他的工作,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
“刘东买车是根据州里的文件来买的,相当于是得到州里认可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不算是违法。”
嗯?
官方阵营的人都疑惑地看向李宽。
李宽也没有在意,继续笑道:
“但是呢,各地区,无论是否拥有足够的自我决策权,都应当响应国家的发展,落实好上级制定的政策,这是每个人都义不容辞的事情。”
马景澄也看出来了,这姓李的是个打太极的高手。
正如马景澄所预料的那样,重点来了:
“攀州这份文件和刘东买车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中枢院的文件是今年才发的,谁也不知道未来的事情,对吧,我看这样好了,东风车按照规定没收,刘东人也没在了,此事就此作罢,诸位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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