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的大院里,因为贾琏而热闹非凡,没有任何的官吏前来打扰这无序的吵闹。
这在吏部也不多见,平日谁敢这么放肆。
可也衬托了贾琏的面子。
此刻,贾琏在吏部广交朋友,每一个被牛嘉待介绍的人,或者主动攀上来的,在贾琏眼中就像是一头头的肥羊。
早晚宰了他们。
而和善的一点架子都没有的国公府少爷、孙家亲信贾琏;在这些人眼中也是妥妥的凯子,大家飞黄腾达的前程,就靠他了。
更有甚者,已经做起了出任县太爷,迎娶孙家庶出女,走向人生巅峰的美梦。
早晚宰了贾琏。
两伙人怀揣着不同的心思,交往甚密;狼和狈可算是勾搭上了。
“琏二爷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兄弟们啊!”
“那怎么可能,琏二哥哥为人最是讲究了,怎么可能自己发达了不提携兄弟们啊!”
“二哥哥义薄云天!”
恭维的话像是不要钱一样,围绕着贾琏。
甭管是有钱,还是手头拮据的家伙;这来吏部讨官的人,至少该准备的钱都准备了;因此一个个上来和贾琏搭话,奉承几句后就往程度哪里塞钱。
全然不理会贾琏的想法,那动作熟练的让贾琏都跟着心疼。
不是贾琏心疼这些人,而是心疼那银子。
“这都是该我过一次手的银子啊!积少成多,也有上千两了!怎么都便宜老程了!”
奈何当着众人面,贾琏也不好表示,不然显得小气,只能示意程度都收着。还不忘故作大度的吆喝着。
“老程,今个可算便宜你了,还不谢谢各位公子老爷们。”
贾琏为的是表示自己的大气,让程度记着自己的好;别实惠没捞到,人情也没捞到。
而程度不愧为经年老吏,知道什么钱能收,什么钱就算再怎么撕吧也不能收。
无论收了谁的钱,嘴里都会念叨一句。
“爷放心,看在贾大人的面子上,定然给爷妥善办了!”
这既保证了贾琏的面子,也没给贾琏惹麻烦。
还时刻的提醒了这些人,人家贾琏已经是过了公文的官身了,而你们还是一群纨绔,一群老爷。
即便能当一个秀才已经是出人头地的人上人了,可是与当官而言,依旧是云泥之别。
小吏程度这话,用称呼把他们与贾琏分割了开来,惹得众位老爷们更加积极了。
即便生活再怎么拮据的举人,依旧咬了咬牙把最后的依仗淘了出来,妄图连个内定的公文都没有的情况下,借助贾琏的面子,混个一二。
显然这是不现实的。
可谁又能抵挡当官的诱惑呢,哪怕只有一点的希望,他们也会全力以赴的。
越是有文化的人越明白,三代的努力才能实现阶级的跨越,如果他们不在现有的基础上搏一把,他们儿子再去博,那就更难了。
沦落在京中一年多的举人老爷们,已经许久都没有去飘香阁潇洒了。省吃俭用就攒下这么几两银子,却还的故作大方的拉扯着程度道。
“哎,老程,收着,又不是要你干什么?以后有机会多想着兄弟就可以了,不给我面子,难道连我哥哥贾琏的面子都不给吗?”
程度看着那三五十岁依旧称呼贾琏为哥哥的老举人,这钱是铁定不能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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