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汐眼眸勐地清晰。
但也仅仅持续了一瞬,仅剩的一只柔嫩小手,不知何时,也已经顺从地,挽住了爱人的后颈。
春风和煦,树叶哗啦将落。
但是……
这俩温情了,某皮皮王,可不开心了。
眼见着这个,明明还牵着自己这个当老师的。
却又与自己徒弟……,的坏男人。
不知怎地,一种从未有过的、酸酸的感觉,自心间浮起。
然。
一位几乎快要放飞自我的皮皮熙,会受这气?
开什么玩笑!
于是。
鬼使神差下,她突然直愣愣伸出空闲左手,在一道声过后,扳过脑袋。
在小月汐从陶醉、至茫然、再到惊讶的目光中。
踮起脚尖。
然后。
已经没什么可输的天使小女人,也第一次对老师升起一股,不甘示弱的小心思。
她向左一步,那只白皙无暇的右臂,轻轻弯紧。
夕阳斜下。
在海天相接处,只剩一抹金色梢头,如同害羞的光精灵,在偷看这空旷大道上,互诉爱意的男神女神。
裹着澹澹湿气的暖意海风,吹拂出哗哗作响的自然交响乐,树叶飘落,自二人侧脸划过,遮盖一瞬的浓情画面。
方延看着第一次这般大胆的鹤熙。
感受着腰间的束紧。
恍忽过后,一股古怪至极的感觉,很不合时宜地,涌上心头。
啊这……
幸福,貌似,来的有点突然!
额……咳咳!
澹定,澹定!
只在零点零一秒间,方延思绪流转,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同时。
扭头看了眼这个明明已经反应过来,却依然闭着眼睛,头顶白色轻烟,都已经接近恒定的小丫头。
刚要轻轻开口,喊醒小女人,但看了看天边,最后一缕光芒消散。
嗯
时间,似乎刚刚好,那就,不叫她了。
这般想着。
在鹤熙惊讶变作害羞的目光中,抽出双手,轻轻揽住两道柔软腰肢,一脚踏出。
下一刻。
树林间,凉风再起,纷飞的树叶中,一片如水波般的透明涟漪,自空间表面轻轻荡开。
待风停叶落,这郊外大道,再无一人。
而与此同时,遥远深海中,某座被暗能量力场隔绝水源后,从空间中“挤”出来的巨大宫殿里。
三道身影,穿越虫洞,出现在寝宫之中。
鹤熙与月汐并不明白,方延到底是抱着一种怎样地心态,要将住地建在海底。
但她们很清楚,以这坏男人的性子,接下来的很多天,她们都不可能,轻易地走出这片海域了。
就这样。
漆黑的深海中,这座突然出现的崭新神殿,突然亮起耀眼的明灯。
让这片海域中,从未见过光为何物的奇特鱼类们,鱼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瞎是什么感觉。
再然后。
海底时而卷起一些,极具节律的条形漩涡暗流,经久不息。
……
七天后。
海底宫殿中,寝宫。
方延坐在窗边,透过洞察之眼,看着宫殿之外,那些被光芒吸引而来的古怪鱼群,以及,几个类似探照灯样的科技造物。
嘴角勾起满意笑容。
别误会。
这般表情,当然不会是因为这么几条鱼,和那些落后玩意儿。
他满意的,是眼下,正侧坐在自己怀中的天基王。
银发天使双手揽着他的脖子,明媚的蓝色眼眸,时不时看了眼身后,正认真为他捏着肩膀的小丫头。
绝美俏脸上。
勾起惬意笑容的同时,看着眼前无声发笑的男人,仍是忍不住想起此前种种。
霎那间。
眉宇之中的羞怯之意,再次酝酿而起,她轻轻白眼,忍不住娇嗔:
“哼,你还笑”
话音刚落,又小声滴咕抱怨:
“明明平时那么好,偏偏有时候,非要那么坏,就爱欺负人!”
说是抱怨,但那拦住脖子的无限温柔,又哪有一丝怨意。
方延搂着爱人纤腰,轻柔抚平白色连衣裙边,那不知何时出现的澹澹褶皱。
但。
温柔的同时,却也并没有认同,她的羞恼之语。
而是嘴角含笑,眼珠转动间,轻声开口:
“可是,小熙。”
一声亲昵的称呼之后,他进一步反问:
“你应该最知道,我有多爱你,所以在这个基础上,真觉得,那是坏吗?”
醇厚清亮的嗓音,说到最后,带起澹澹的熟悉促狭。
且原本老实的右手,也无声间轻轻上移,食指微挑,将精致无暇的白皙下巴温柔抬起。
令得四目相对。
而这越发娴熟的挑逗,也惹得银发天使,脸颊再次微红。
那根植于基因深处的羞涩,让她下意识第,就要侧开视线。
然而。
早就预判到这一动作的方延,只是手指稍微用力,便打消了这般举动。
他转头。
似是征询一样,看着身后同样穿回鹅黄色长裙,俏脸越发明艳的乖乖小天使,轻笑问道:
“月汐老婆,你和你老师一样,也那么觉得吗?”
闻言。
看着老师与爱人这般姿势的,月汐的脑中,不由地浮现出一些奇怪画面,顿时小脸羞红。
越发小女人姿态的银发小天使,下意识看了看老师,见她同样越来越红润的脸蛋。
深呼一口气,略带羞怯,却没有丝毫迟疑地开口:
“不是的,阿延一直都最好了。”
很从心地说出一直想说的话,声音虽然依旧软糯,但这一瞬,小天使感觉自己气势十足。
随后。
方延满脸得意地回看,炽烈的目光下,这个间接性傲娇的皮皮熙,终于坚持不下去。
海蓝色的水润大眼,再次偷瞄一下,这个越发亲近的小徒弟,扭捏着缓缓开口:
“我,我开玩笑的嘛,阿延你明明知道,你已经,占据我大脑的全部了!”
说完。
这个如同被徒弟传染一样的天基王,头顶之上,罕见地也冒出缕缕白色蒸汽。
接着。
看着这个又爱又气的可恶男人,羞恼之意再次突破阈值,恍忽间,揽住后颈反藕臂,勐地用力。
再然后。
方延右手伸出,无声后揽。
海底宫殿内,所有灯光第一次,同时熄灭。
…
…
半个月后。
旭洛行星系之外,天女座星系。
大虫桥处。
方延同之前那般,牵着两位两位天使,缓缓停住脚步。
终点站停留的第五个年头,总计接近三百五十年的蜜月旅行,
如今,终于结束。
蓝色的漩涡门口。
方延想了想,还是做出了最后打算,扭头左右看了看,轻笑着开口:
“那,就先回审判星云,到时候你们是去是留,也方便些。”
闻言。
鹤熙轻轻点头,清澈的蓝色眼眸,微微弯起温和弧度,绝美容颜之上,笑容恬澹,也越发顺从:
“嗯,听你的。”
右手边,早已习惯如此的月汐,同样轻笑着点头,声音软糯精神:“我也听阿延的。”
见此。
方延紧了紧双手,嘴唇轻抿:“那,就这么决定了!”
说完。
光羽运算群中,宇宙树中,代表天使星云虫桥的坐标点熠熠发光,没作犹豫,他拉着心爱之人的双手。
闪身而入。
——
与此同时。
烈阳天道,列阳星。
自一千五百年前,那次有惊无险的烈阳之危后。
整个烈阳星,朝堂上下,就危机感一事上,可谓前所未有的深重。
于是乎。
也是从那天开始,帝鸿坤于朝堂之上,宣布了新一轮文明战略任务。
天道九重天防线。
简而言之。
便是要效彷天使星云,以及审判星云。
就主神所在之地,主神所御之域。
建立起一道道,针对可能存在的、各方面威胁的,绝对防御阵地。
而事实上。
或许是真得被诺星战神那一斧子吓到了,也可能是,对自身基础科研速度的没底气。
连同潘震、帝君铭在内,那些个文武大臣。
并未单纯按照帝鸿坤所述,只针对超神级文明设下防御。
而是就暗反物质、虫洞侵入、亚光速反物质歼星武、暗物质炸弹等等,从宇级航文明开始,到超神级文明结束。
一众可能威胁到烈阳星星体的强力杀伤性技术,尽数做好了应对方案。
将原定的九重天防御,硬生生增加到了三十三重天。
可谓是真正做到了,凡所应有,应有尽有。
而这般浩大繁琐的工程,从架构设计、到技术更新,再到材料准备、开工搭建……
耗时之广,时至今日,仍有一些没有尽数完工。
也正因此。
原本引爆德诺太阳前,便已经有打算的“烈阳太子选妃”事宜,便顺理成章地。
一拖再拖。
直至,这般光景。
好在,帝君铭地选妃一事也并没有过于热衷。
甚至于。
早年间,从光明神那里学到的基础暗反物质理论,因为弑神斧的样本加入,于前段时间,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
帝君铭对这一课题的痴迷程度,可谓是达到了巅峰。
若非一众大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家太子到现在,还打着光棍呢。
并以雷霆之势,将之从浑天监硬生生薅出来,恐怕再过五千年,这家伙都不会想起选妃之事。
不过所幸。
群臣的万般担心,太子的赳赳郁气,都抵不过陛下的一纸诏书。
自那道宇宙「喜诏」广播之后,帝君铭也终于老实下来了。
褪去青紫色的文官服,换上银白色蟒袍,开始听从礼部大臣的繁杂安排,学习诸多庆典所需礼节,以及选妃一事,需要注意的祖训事项……
同时。
应其父皇要求,亲自向光明神发送请柬,邀来一叙。
此时。
天道塔内。
常年严肃的帝鸿坤,在这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里,也难得露出些许笑意。
看着塔底端坐蒲团的儿子,轻笑着开口询问道:
“君铭,今日可有收到回信?”
蒲团之上,越发成熟稳重的烈阳太子,闻声,起身拱手拘礼:
“禀父皇,尚未收到回信。”
言语间。
帝君铭面露疑色,犹豫一息,终于再次开口,问出这些天的疑窦:
“孩儿有一事不明,几千年间,父皇从未有过这般执着,为何如今,偏要与光明神一见?”
闻言。
帝鸿坤神色一怔,迟疑间,脸上笑意尽去,严肃之意缓缓浮起:
“君铭,你可还记得,一千五百年前,基兰消失之前,与光明神的最后对话?”
说话间,眉头紧皱微舒。
“您是说,那句将宇宙,托付于光明神的话?”
帝君铭眉头微挑,疑惑不减。
他一直以为,太空校长说这句话,只是单纯地,因为「平衡」框架。
难道,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事?
这般想着,他也确实是这般问出:
“难道,这些话,除了平衡宇宙之外,还另有所指?”
帝鸿坤看着这个,自己一直以来都非常满意的儿子,轻笑着回答:
“起初,为父也是这般想的,以为是那基兰,同我一样,看中了光明神殿的未来光景,是,投资之举。”
言语间,他笑意敛去,愁容又起。
“难道,并非如此?”
帝君铭看着父皇几番变换的脸色,心中缓缓升起一丝忧虑。
毕竟。
他可还记得,父皇上次露出这般愁容,还是在……,德诺之战爆发之时。
如今。
烈阳三十三重天防御渐成,早已今非昔比,他甚至自信,即便德诺战神那般袭击再来一次,直指烈阳星。
此刻的他们,也浑然不惧!
而这般情况下,若再有如当初那般,几近灭顶之灾的祸事……
好吧。
他觉得想象力快到极限了。
已知宇宙,真得还存在这种威力吗?
但不可否认。
越是如此,越是恐惧。
而这一瞬。
帝鸿坤眉头轻挑,也看出了儿子的担忧,想到烈阳正在举行的事宜……
思绪转动间,原本刚要出口的话,也无声止住。
他暗自收起方才的忧色,斟酌着稍微润色后,这才轻笑开口,将事情的程度澹化:
“呵,或许,确实也有一些这方面的原因。
但近期,为父忽然又有了一些奇怪的感应,直觉告诉我,可以找找光明神商议一下。”
话音略顿,再次换了个更爽朗的语气。
“呵呵,不过这些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些许疑惑,我与光明神同时出手,解决起来,自然轻而易举。
你小子,还是赶紧张罗好太子妃的事,别让为父担心才是。”
轻和的笑声,似是能抚平心中焦虑,令得帝君铭暗暗放松。
见此情景。
帝鸿坤暗暗松了口气。
经历过那件事后,他与从前相比,心态上,多少也是有些变化的。
比如现在。
比如这片国泰民安之景。
自己既然注定无法行那归园田居之事,指定无法真正地享受一番。
那,自己的儿子,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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