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抿着下唇,额头上的抬头纹又出现了,他附到易乐的身边嗅了嗅,“想必是郎君酒还未醒,叔德陪郎君出去走走。”
“这边请。”
易乐和李渊出了府邸之后,易乐还特意回头看了看门额,想要从门额之上知道老丈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可易乐傻眼了,只看见宽大的匾额之上端端正正的写着高府二字,并没有透露出其余更多的有效信息。
“郎君,”还没走出几步,李渊三缄其口,“你真不记得了吗?”
易乐有些木楞,“叔德兄,在下昨日酒喝多了,现在还头疼,烦请再说一次。”
“刚刚在府上也不好明说,毕竟人多口杂,”李渊瞧了瞧四周,大雪漫漫的长安城中,虽是白天,但也少有行人,“郎君曾答应过叔德,只要叔德给郎君弄来黑棍,郎君就一定会帮叔德去问问高洁的意思。”
易乐想起婚书上的字句,自己娶了高家的小女儿,而李渊口中的人名又只有一字之差,想必就是高幼莹的姐姐。
“那我不是和叔德要成为连襟了?”易乐突然回过神,自己有个未来皇帝的连襟,说出去,也算是皇亲贵族了。
“郎君切莫取笑叔德,”李渊满脸愁容,“自家父仙逝之后,叔德空继承了国公的头衔,实则家道中落,如今与阿娘借宿在随国公府上,日子还比不上高府一二。”
易乐越想越疑惑,不免追问道:“既然叔德身为唐国公,为何不向在下的岳丈亲自提亲,反而要在下代为前去试探口风?”
“郎君,我们找一酒肆详谈,天寒地冻,实在难以忍受。”说完李渊就将易乐带到了几人常去的酒肆之中。
一落座,李渊便命人温上了两盏热酒,易乐是喝不下了,一闻见酒味,干哕的反应就涌上心头。
但李渊好像在没有酒的情况下,肚子里的话就说不出来,火炉上的酒盏刚刚冒泡,李渊便取了下来,细呷两口之后,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不瞒郎君,叔德也曾想过亲自提亲。”李渊略有深意的说道:“不过高司录昨日已经明确的表示了,要将剩下的女儿嫁给山东氏族子弟,叔德恐怕再无机会了。”
易乐在李渊的字里行间里面终于知道了自己岳丈的身份,原来是相府司录,回想起婚书上的封皮,易乐到现在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叔德虽然家道中落,但山东氏族焉能与唐国公的同日而语?”易乐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自己的岳丈也说到山东氏族子弟比自己强,为何连李渊都有所顾忌?
未必山东的煎饼真的比长安的香?
李渊听后连忙捂住了易乐的嘴,差点将桌上的酒盏都打翻,随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没有人听到之后,才小声的开口,“郎君的酒意恐怕又上头了!崤山以东自古是名门望族之后,庙堂之上大多是山东氏族的门亲,切不可乱说!”
“感情不是我认为的那个山东?”易乐暗想道:“幸好自己遇见了李渊,不然可真要闹出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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