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人所难。
易乐好不容易下决心留在这个诡秘的山洞之中,放弃高床软枕,暖玉在怀,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个连转身都困难的小山洞。
山洞中除了一张用杂草简单铺设的床榻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不过这位屠行的蔡当家却喜笑颜开,面对易乐的询问,他嘿嘿笑道:“郎君就不用管我了。床,你睡,我靠着墙壁歇一会儿就可。”
岂不是被一个男人看着睡觉?
易乐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只希望能平安无事的度过一晚,随后拿着菽赶紧回家。
蔡当家也识时务的帮易乐整理好了床铺,麻溜的动作一看起来就是经常做事的那种。
“蔡当家,你孩子多大了?”易乐百无聊赖,也只好搭起话来。
“最小一个儿子也五、六岁了!”蔡当家抑制不住当爹的笑容,虽然易乐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但从语气里面就知道,他为这个家也付出了不少,“最大的十三左右,算着日子,也该找个好人家了!”
“儿女双全也还不错。”易乐靠在了一旁的石壁,小声的说道:“想必蔡当家也操劳了不少,头发都白了。”
几根白发暴露在蔡当家的颈窝处,与他实际的年龄有些不符。
易乐也是第一次注意到了这一点,憨厚老实、热心助人的屠行当家,没有将这些家庭的窘境表露在人前,反而带着一张面具,活在这个世道之中。
床被收拾妥当了,蔡当家退了出来,笑盈盈的看着易乐,“郎君先休息一会儿吧!走了这么久的路,想必也是累了。等餐食到了,我再叫你。”
不说还好,易乐看着这张简易的床铺之后,竟然感觉到腰酸背痛了起来。
他伸了伸懒腰,不客气的说道:“那我就躺一会儿!等会再换你!”
易乐也觉得蔡当家不容易,要在寒冷的冬夜里靠墙一晚,想想就难受。
易乐躺了下去,床铺下虽然垫了不少杂草,但还是有些硬,跟原来在工地宿舍里睡得木板床差不多。
蔡当家也在门口坐了下来,头靠在了一边,喃喃自语的说道:“郎君,谢谢你。”
“不用,”易乐的眼皮子都要撑不住了,一种熟悉的感觉瞬间上头,“我先睡一会儿,晚点你叫我吧!”
还没等到蔡当家回话,易乐就进入了梦乡。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穿越前的一幕。
亮堂的酒店包间里面,一群人正起着哄,要易乐喝下分酒器中的酒。
老板期许的眼神正凝望着他,甲方代表意味深长的笑容写在了脸上。
易乐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只要他喝下面前两壶白酒,老板就答应他,给入职半年的易乐破例发放年终奖。
钱,是最好的动力。
易乐想都没有想,一手拎着一壶分酒器,一股脑儿的将二百五十毫升的高度白酒倒入了肚中。
火辣、刺激的感受从喉头一直延伸到了胃部,易乐的眼睛里本能的冒出了泪水。
但或许这场闹剧,没有人会当真。
老板不会给易乐年终奖,甲方也不会同意每平方米多加五元的综合包干价。
在他们看来,易乐不过是在酒足饭饱之后的一剂调味品。
但易乐可当真了。
当他晃晃悠悠的放下分酒器的时候,他斜眼看向了那位肥头大耳的中年油腻老板,开口道:“老板,我的年终奖......”
易乐一下子醒了,他睁睁的看着面前石壁。
他没有听到老板的回答,在梦里的故事或许还在延续,可他的人已经回到了古代。
汗水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出了一身冷汗的易乐,神情有些呆滞。
他不知道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命运的安排会选择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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