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送到心坎上比起马屁拍到马腿上,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易乐在高幼莹的建议下,送给了宇文恺规范卷轴,这样一来,两人的情谊又加深了不少。
宇文恺欣喜若狂的打开了卷轴,上面规整的字迹让这位郡公都赞叹不已,“想不到高司录的两位掌上明珠,一人有火烧平原般的猛烈,而另一人却如同小桥流水般绵柔。”
见字如见人或许正是这个道理,高洁生性莽撞,行事大大咧咧,对于自己想要的一切都不择手段,而高幼莹虽然年岁最小,但她却更像是她的父亲高颎,稳重、不张扬。
“郡公又在说笑了,内人的拙字岂能入了郡公的尊眼。”易乐嘴上虽这么说,但心底里还是保留着属于自己的骄傲,高幼莹真不愧是他的贤内助。
“易郎君过谦了,令正之字有魏晋之风骨,一看就是高司录精心培养出来的。”宇文恺如获至宝,对于手中的卷轴爱不释手。
易乐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郡公眼下能办屠行顶让之事了吗?”
宇文恺恍然大悟,他连连笑了起来,“怪安乐!多怪安乐!差点把郎君的正事给忘却了!”
宇文恺收好了卷轴,大步流星的朝书桌走去,随后从一旁的木盒中找到了西市里蔡当家屠行的文书,在易乐的面前烧为灰烬。
“易郎君,安乐这就给你书写顶让的字字据。”宇文恺提笔愣了小一会儿,诘问道:“郎君的行当叫什么名字?”
“飘雪行!”易乐探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宇文恺的鼻尖,就等着他落笔定音。
宇文恺挑了挑眉,从容道:“上次听闻郎君新行当的名字,就觉得不同寻常。不知道你的飘雪应该归属于哪一类呢?”
这一问,也把易乐难住了。
豆腐脑儿属于什么类别,确实是个难题。
“小吃?”易乐暗想道:“但西市里面也没有小吃这一行当,恐怕宇文恺也不知道小吃是何物。”
“郡公,能填饱肚子的应该属于哪一类?”易乐反问道。
“当属粮类或者肉类。”宇文恺如实的回答着。
“飘雪本是用菽做的,属于菽的再次加工,郡公要不就归纳到粮类如何?”易乐满怀期待的说道。
宇文恺放下了笔,沉思片刻,“菽确实属于粮类,要想彻彻底底的将郎君的飘雪分门别类,可不好办。”
易乐见事情又到了瓶颈,也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他灵机一动,“那如果按照形态来说,飘雪的模样更接近羹状,能不能划为羹类?”
宇文恺也像是得到了灵感,他兴奋的挑着眉,“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我觉得郎君的行当不应该叫飘雪行,而应该唤为菽羹行。”
易乐皱着眉头,虽然豆腐脑儿是菽做的,但毕竟他也吃过小缘所做的菽羹,跟豆腐脑儿完全是两码事情。
“郡公是没有尝过飘雪,其本质上不同于菽羹。到时候招牌挂了出去,发现所卖的并非是菽羹,岂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平添烦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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