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开口的妇人脸上露出笑容,道,“郡主,听说齐公子今年要参加科考,以齐公子的文采,想必一定会榜上提名了。”
“姚家夫人过誉了,文清虽然有些文采,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还需要多多学习才是。”
云河郡主谦虚地应了一声,脸上骄傲之色却是难以掩饰。
文清,一直是她最大的骄傲,她相信这次科举,文清定能金榜题名。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该走动的关系,她还是要走动。
学堂前,清朗的诵读声已至尾声,此前对陈国这位最年轻的国士还有几分不服的太学学子,这一刻,都已生不起任何嫉妒之心。
人总是会妒忌比自己优秀的人,但是,若是这个差距已经大到令人无法企及,这些所谓的妒忌,反而不会再有。
“子张问于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
子曰:“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
子张曰:“何谓五美?”
子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
子张曰:“何谓惠而不费?”
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
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
欲仁而得仁,又焉贪?
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
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
最后一篇,尧曰篇诵读结束,苏白停了下来,看着前方季归先生,恭敬一礼,道,“季先生,背完了。”
“坐下吧。”
季归点了点头,很是平常地应了一句,没有夸奖,也没有作任何评价,目光看向学堂前的太学学子,平静道,“现在开始授课。”
苏白在座位前坐了下来,打开书卷,开始听老先生授课。
后方,凡珊舞目光一直看着不远处座位上的齐文清,眸中思绪万千,仿佛有许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珊舞,认真听课。”
前方,苏白淡淡说了一句,提醒道。
凡珊舞神色一震,回过神来,面露愧色,不敢再分神,认真听季老先生授课。
开堂的一节课,从清晨一直到下午,中途没有一个人离席,科考在即,每个人都想再多听一些老先生的教诲。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
申时过半,天色已然不早,季归合上手中的书卷,平静道,“我知道你们在座的许多人都会参加这次的科举,作为先生,我也没有什么可送你们的,只能送你们一句话,十年寒窗,百日风雨,行遍书山,航终树海,千磨百炼,铁杵成针,浪淘水洗,沙尽金见,祝各位,金榜题名!”
话至最后,季归拱手躬身一礼,代表着先生对于学生们最诚挚的祝福。
“多谢先生!”
学堂前,数百学子见状,也都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回了一礼。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科举,对于他们之中很多人来说,都太重要了。
他们需要一个机会,公平公正地与天下学子一较长短的机会。
鱼跃龙门,过而为龙!而科举,便是这座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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