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慈云与任千妤几乎是带着尘埃落地的心思到了云裳的寝宫里。
“中毒”颇深,已经陷入昏迷好几日的云裳,再被慈云吩咐太医灌下的一剂重药后,缓缓地苏醒了过来,回光返照一般,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倒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王,”慈云的脸上带着一戳即穿的虚伪关怀,口中说出来的话,再怎么婉转,都不太好听,“近日圣体欠安,昏睡多日,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王早日立下后储,以安臣心。”
“祖母说得甚是,”让慈云意外的话,云裳却没有表现在她想象中的排斥,反而点头赞成了她的话,“近日深感疲惫,恐时日不多,后储不用再立,孤禅位吧。”
“禅位”两个字一出来,准备“逼宫夺位”的慈云与任千妤顿时傻住了:“……”
但让她们更加傻眼的还在后面,云裳的目光在寝宫内转了一圈,竟然最后落到了任千妤的身上,目光中的欣赏简直实质化了一般,在场再迟钝一些的人,都看得出来,“千妤自小优秀慧敏,无论用人手腕还是政事敏锐度,明雅都远远不及……”
一边嘴里不断地说着夸奖任千妤的各种好话,云裳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慈云与任千妤的脸色,眼见着两人的脸色从意外转到狐疑,再到惊讶,最后化为了略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惊喜,云裳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而这边,觉察出了云裳竟然想要将王位传于任千妤的意思,慈云与任千妤再经过最初的复杂情绪转变后,面面相觑之下,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荒唐之色:她们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到过任千岚原来竟然这么赏识任千妤吗?
可,若真的是这样的话,她们这些年辛辛苦苦暗地里做的那些部署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在两人暗自暗悔的时候,云裳这边眼中的戏谑却是更上一层,嘴里说着画风就是一转:“……孤心甚慰,十分感动,希望等明雅做了这天下的君主后,千妤也能一如既往地优秀下来,好好地辅佐明雅……”
“你不是禅位给我?”听到云裳的话,再想到刚刚自己竟然以为她会禅位给自己,任千妤的脸就跟被别人狠狠地打了一耳光似的,眼中尽是恼怒,因为对皇位早就胸有成竹,她毫无任何心理负担,直接就问出了这“大逆不道”的话来。
云裳有些惊讶,“禅位给你?怎么可能?岚国女王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血脉是何等的高贵,你怎么能胜任?”
云裳这话说得相当的直白,也相当的不给任千妤脸,比刚才的话更加让任千妤难堪。
任千妤恶狠狠地咬着后槽牙,正要张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城府更深、涵养也更好一些的慈云打断,“千妤明雅都是皇家血脉,乃是这世间同样的高贵,哪里还来的高低之分?”
慈云说出这样的话,既是为了任千妤打抱不平,也有缓和气氛的意思,照理来说,一般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就该不说话了,但云裳显然不是一般人,她说道:“祖母你就错了,这世间女王之下皆蝼蚁,对平民来说,奴隶更低;对勋贵来说,平民更低;同样的道理,对女王来说,不管是郡主还是太后,都是低贱的。”
说前面几者的对比时候,云裳还就说了一个“低”字,但说到慈云任千妤跟她之间的差别时候,她就将”低贱“两个字说出来了。
慈云只觉得她说的这两个字简直碍眼难听之间,任千妤那边更是直接爆发了:“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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