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要留下,已成定局。
至于要在这里住多久,根本就没有定下一个期限,只能看以后的状况了。
再怎么说,苏凌也是轻寒他们的亲姨,有她在家里照看着孩子们,李丰满确实能够安心不少。所以从内心里面来讲,对于这个小姨子的到来,李丰满并不怎么抵触。孩子们很喜欢她,这是最重要的。
闲聊了两句,李丰满就起身离开,把时间留给苏凌与孩子们叙旧。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根福拎着一个大包裹鬼鬼祟祟地从外面回来,找了一圈儿最后在书房里找到了李丰满。
李丰满提着毛笔正在练字。
狼毫小笔,蝇头小字,现在他已经练得有板有眼,写出来的字不再软趴扭捏,而是方方正正,有了骨架,明显比前两天好看了许多。
事实再一次证明,只要肯用心,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不管是用硬笔还是软笔,李丰满都能够把字写得很好。只要持之以恒,要不了多久,哪怕是用毛笔,他也能重现硬笔字贴的风采。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李丰满随口应声让根福进来,抬头看了一眼根福肩上背着的那个大包裹,眉头不由微皱。
只是让他去订做一些牙刷的手柄而已,怎么搞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少爷,东西我全都带回来了,您过目!”
走到近前,根福把包裹取下,放在书案前轻轻打开,二十个大小整齐的竹制牙刷骨架显露出来,与之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大团的棕白相间的马尾,竟然有三种不同的颜色。
“这么多马尾?!”李丰满惊讶了一下,随声向根福问道:“从哪弄的,不会是一整根都剪下来了吧?”
“少爷不是说越多越好吗?”根福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所以我就去了一趟城外的驿馆,里面有五匹马,我全都剪了!”
牛得一批!
李丰满不由冲根福伸了伸大拇指,甚至连问花了多少钱都没问。
这些马尾肯定不是通过正规途径寻来,否则的话除非养马的人脑子有病,才会让根福把整根马尾巴上的毛全都剪下来。
对于根福的胆子,李丰满已是无力置喙,一个连官差都敢打,而且打了之后还屁事儿没有的人,他还能说什么,只是剪了几根马尾而已,跟殴打官差相比,洒洒水啦。
李丰满拿起牙刷手柄,入手光滑无棱,做工还算精良,最重要的是顶端的那些孔洞,每一个大约都有一毫米大小,布局规则,摸上去结实耐用,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还有马尾,柔中带韧,软硬适中,用来充当牙刷上的刷毛再适合不过。
接下来就是把这些马尾剪成合适的尺寸,一小撮一小撮地植入到手柄上预留的孔洞之中。
这么精细的活,根福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他那蒲扇一样的大手,说不得稍一用力,整个牙刷都报废了。
苏凌倒是很合适,女人心细,很适合做这种精细的活计。
只是人家一路奔波才刚刚到家,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不便打扰。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他亲自动手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该怎么把这些马毛完美地植入到这些孔洞之中呢?
后世的刷毛都是用机器镶嵌进牙刷头的,没有丝毫不差的借鉴价值。要想手工把这些柔软的马尾毛嵌入竹制的孔洞当中,而且还要像真正的牙刷那样牢靠耐用,那可真是要动动脑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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