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忠微微一笑,躬身道:“学生魏真宰,贞观十六年国子监监生,年前在长安求学时,曾亲眼目睹过程将军的风采。那一次,程将军在凤来楼与唐观争风相斗时的风采,至今仍令学生神往不已。”
程怀弼瞬时被挠到了痒处,看向魏元忠时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欣赏,怎么看怎么顺眼的那种。
程怀弼平生与人争斗无数,其中最让他得意的就是半年前那次在凤来楼与唐观的夺魁之争。
这里的魁是花魁,唐观不自量力,非要与程怀弼争夺那界花魁的初夜,被程怀弼当场一顿爆揍,不仅抱得美人归,而且还从唐观那里赢来了近百贯的嫖资,风头一时无俩,至今想来,他的双腿仍有些飘飘然。
“不想你竟是国子监的监生,怎么会轮落到如此地步?”程怀弼正义感爆棚,直声问道:“可是这里有人在逼迫于你?若有冤屈,你尽可放心大胆地说出来,某来给你做主!”
魏元忠顿时尴尬,他能怎么说,难道说是因为吃了霸王餐所以被强行扣押?
“程将军误会了,学生是自愿留在此地,并无人暗中相逼。”魏元忠轻声解释:“说来惭愧,某是因为囊中羞涩,欠了店家十余贯钱财,固尔自愿留在此处以劳抵资,让程将军见笑了。”
“十余贯?”
听到这个数目,本想仗义疏财的程怀弼瞬时气短,他们这次来得匆忙,身上所有的钱财加起来也不过才十余贯,就算他有心帮忙,也是没有余力。
总不能为了一个生人,搞得他们自己捉襟见肘寸步难行,他们毕竟还有皇命在身。
范同坐在那里没有插言,只是静静地看着魏元忠的表演,嘴角含着笑意,还时不时地喝上一口小酒。
程怀弼的身份不俗,范同早有猜测,所以才会这么热情洋溢地去刻意结交。
事实上,当程怀弼说出他的名字之后,范同就已经知晓了他的具体来历,毕竟范同也曾在长安呆过一段时日,对于长安的一些名人秩事自然有所耳闻。
魏元忠的心思,范同看得很清楚,套近乎,装可怜,所图的还不是想要让程怀弼为他赎身,好在摆脱了李掌柜控制的同时,还能攀附上程怀弼这样的勋贵。
阻人前程如杀人父母,魏元忠这个人很有些意思,范同并不想因为多嘴而得罪他。
还是那句话,任何一个国子监生,将来都有可能会成长为一方封疆大吏,为了讨好程怀弼而去得罪另外一个潜力无穷的监生,不划算。
“这十余贯钱,不会是因为在此店内吃酒所欠吧?”程怀弼的目光再次飘到了柜台上的那块小黑板上,那上面的菜价看得让人眼晕。
魏元忠尴尬点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穿了,看来传言并不可信,说好的粗心大意呢,说好的粗犷豪迈视金钱如粪土呢,全特么是骗人的!
“学生惭愧,就不打搅程将军用餐了!”
一躬身,魏元忠华丽败退,程怀弼一脸茫然,怎么突然就走了呢,某还想着怎么也要资助几贯呢,都是没看到菜价就闯进来的可怜人,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
李丰满在后厨也看到了自己这个老祖宗的表演,亦忍不住想要为他喝彩,这心机,这脸皮,怪不得以后能够两度出任宰相。
只是眼光到底还是有点嫩啊,难道他就没有看出来,那个程怀弼其实也是一个穷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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