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川不止是赵宣一人的涪川,晋阳公主若是遇难,他范征也必然脱不得干系,那些刺客无法无天的举动,搞得范征心中也是火气连天,赵宣的决定,正好合了他的意,确实该给那些刺客一些脸色看看了。
“大人放心,下官定当尽心职守!”范征躬身领命,同时向赵宣进言:“县里的差役若是不够,下官的府上还有近百护卫,亦可随时听候大人的调遣!”
赵宣闻言一喜,“好!刚才本府还在思虑,现在去府城调兵已是不及,而衙内的人手确有不足,若是能得范大人相助,有这一百护卫相随,本府也算是彻底安心了!”
赵宣并不奇怪范征的府中竟然有上百的护卫,范家本就是当地最有钱的豪门大户,祖上亦有世袭的爵位,哪怕是最低级的县男,也拥有部分可以招募私兵的权限。
范家不缺钱,又有募兵的权限,自然不会客气,两百私兵,从来都没有短过空缺。
这也是为何整个涪川县都少有人敢去招惹范家的根本原因,两百个兵强马壮的私兵护卫,力量甚至比涪川县衙还要强大,谁能惹得起?
就连赵宣,在初来涪川的时候,也是要先去拜会一下范家的家主,然后才能顺利做稳他的涪川府君。
“府君客气了,下官既是在帮府君,也是在帮自己,晋阳公主的安危,并不是大人一个人的事情。这是下官的手令,凭此可随意调动范府内的一应护卫!”
范征躬身言明,同时双手把事前就已备好的手书递到赵宣的跟前,赵宣了然点头,伸双手接过。
明事理,识实务,知轻重,懂进退。
这也是赵宣为何一直都没有动范征这个本地县丞的重要原因,否则的话,两百私兵虽多,却也不及附近驻城府军的九牛一毛。
有这样一个会做人也会做事的县丞辅助,他也乐得轻松,自然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多谢范大人!这个人情,赵某记下了!”
赵宣郑重地冲范征拱了拱手,然后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一众衙役,再加上从范府借调来的一百护卫,在赵宣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也出了城门,远远地吊在李丰满他们车马的后面,以防不测。
程怀弼最先留意到后面的动静,开始还以为是刺客,这么大一群跟在他们后面,着实把他给吓了一跳。
稍后待探明了情况,知道那些人竟然是涪川县令带来的衙役与私兵,不由摇头轻笑,这个涪川县令也太敏感了些,一下竟带了近两百人出来,这是要做什么,打仗还是剿匪?
那些刺客就算是有心想要半路截杀,看到这种情况,只要不是脑残,估计怎么也不敢露头了吧?
“行了,且由他们跟着吧,毕竟晋阳公主殿下也在车中,能不出事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程怀弼冲报信的属下摆了摆手,决定不予理会。
“三公子,你说这种情况中山郡王是不是早有预料?”程迁儿驾马凑到程怀弼的身前,压低声音道:“刚刚我专门留意了一下马车的中情况,中山君王听到县令带人相随的消息,竟然没有一丝意外,就好像他早知道会这样一样……”
“哦?”程怀弼不由回头朝马车中看了一眼,现在虽是雨季,可是气温依然闷热,马车四围的布帘一路都是卷起,很轻易地就能看到安坐在马车中的李丰满与晋阳公主。
李丰满老神在在,正在与晋阳公主说笑,离着老远就能听到晋阳公主咯咯咯的笑声。两个人分明都没有把身后的人群给放在心上。
“刚才有人去向他禀报过了?”程怀弼轻声向程迁儿问道,见程迁儿点头,遂定声道:“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倒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连王朝那老头儿都被他给揪了出来,也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虽然有点儿扯虎皮,唱大戏的意思,但问题是他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这出戏到底是要唱给谁听,那些刺客吗?”
程怀弼看出了李丰满的手段,但是却猜不透他这么做的用意,他的目的肯定不只是为了威慑刺客。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那些刺客都是死士,根本无惧威胁!
程怀弼惑然地挠了挠头,想不通索性就不再去想,管他呢,反正他只要确保晋阳公主无事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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