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的话,遮一半掩一半,意有所指,却又没有明言,与李丰满闲扯了半天的闲话之后,留下一些简单的酒菜便匆匆离去。
而范征,一直站在赵宣的身侧,始终都没有插上半句话,只是在走的时候深看了李丰满一眼。
目送着二人渐渐远去,直到不见人影,不闻人声,老富贵儿这才抬脚走到牢门前,弯身把赵宣留在那里的食盒拎了过来。
四道凉菜,一壶新酒。
老富儿把酒菜一一端出放在桌案上摆好,先是从袖口抽出一支银针挨个在酒菜之中探试一下,而后提起筷子把每一道菜都挨个吃了一遍,临了又喝了一口小酒。
等了大约十余分钟之后,发现身上并没有什么异样,老富贵儿这才安下心来,躬身请李丰满享用。
“其实,没有必要如此小心,这位赵县令是聪明人,有小兕子的交待,他不敢对咱们不利。”
李丰满看着老富贵儿这一系列的试毒举动,无奈地轻摇了摇头,老富贵儿想试毒他并不反对,但是为何每一道菜他都夹了一大半进自己的嘴里,这是在试毒,还是真的饿了?
老富贵儿忠心耿耿道:“小心使得万年船,这牢里可不比咱们自己府里,任何吃喝送过来,老奴都要小心检查一遍。纵使赵县令与范县丞真的没有害人意,谁又能保证这些酒菜在流转的过程中没有被人做过手脚?”
老富贵儿对这种事情很有经验,以前在东宫里,他就没少经历过这种查毒验毒试毒的勾当。
“罢了,随你吧。”李丰满知道劝不过老富贵儿,遂改言道:“不过要试毒的话也没必要非得你亲自来试,这大牢里不是时有老鼠出没吗,一会儿捉几只养起来,拿它们来试毒再适合不过。”
老富贵儿眼前一亮,连连点头,还是老爷有主意,这么简单又安全的办法,怎么他之前就想不到呢。
“老爷睿智!”
李丰满看了老富贵儿一眼:“刘英的事情你怎么看?你觉得会是谁在暗中指使他来对付我?”
老富贵儿摇头:“老爷以前的仇家可不少,老奴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会是谁在暗中出手。不过刘英是皇上身边的内侍总管,说是心腹也不为过,老奴实在是想不出除了皇上之外还有谁能指使得动他。”
内侍的地位不高,可那也得看他是谁身边的内侍。刘英身为皇宫里面的内侍总管,且每天都在皇帝的身侍候着,按道理来说,就算是他与废太子有些私仇,也不至于会这般心狠地直接要将废太子给弄死。
所以,老富贵儿心中一直都有些忐忑,深怕刘英的所为,就是有了皇帝的授意,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他们这一次可就真是在劫难逃了。
李丰满的眉头微皱,李承乾这个废太子以前到底造了多少孽,怎么特么遍地都是仇家?
哒哒哒!
又有人来,这一次是涪川县的主薄陈得文,他送来了几只从望江楼买来的叫花鸡,这是除了知味轩之外,市面上卖得最好的一道熟食。
哒哒哒!
陈得文走后,县尉赵青衫也携礼而来,他带来了几床新被,数壶好酒。
一个下过下来,涪川县的大小官员几乎每一个都“悄悄”来过,送温暖,套近乎,竟一点儿也没有把李丰满给当成是一个死刑犯来看待。
李丰满在还是废太子的时候,也不曾享受过这样的优待,没想到现在成了冒牌货,反而让这些以前对他避而远之的官吏大反常态。
虽然这里面少不了晋阳公主的关系,但是他也让李丰满更清楚地认识到,废太子这层皮始终都是一个桎梏,是时候把它给摆脱掉了。
“老爷,好久都没有人给咱们送过礼了,没想到这做了大牢,反而开了先例!”老富贵儿的嘴乐得有些合不拢,这次的牢狱之灾,坐得真是心身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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