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夏繁星看了看正迷惑不解的仇五岳,走到秦瞎子身边对他耳语两句。秦瞎子点点头,转身走上了台阶。
“那你能不能与我们说一下,段老板是怎样的人?他是如何爱酿酒的?还有,仇大叔你知不知道段老板不在酒坊的时候都去了哪里?”夏繁星见仇五岳这样,也就不再隐瞒,将自己想知道的问了出来。
“现在,还有平时这个时候,老段一般都是去集市上或者酒肆里看酒或者喝酒或者是和自己的酒友交流酒中之道。他把很多时间都花在饮酒以及研究酒上面,所以我才说他是个酒痴啊!”
“而且他为人其实不像刚才外面那两兄弟骂的那么坏”
“听他自己说的。六七年前,剑南道进贡使来到长安城。当时京城内正值那次三十年来最大的暴雨,城内雨水积塞,车马断绝。而且很不巧他们来的路上丢掉了州府印。早早带来了进贡的东西,却因为丢失了州府印这一身份凭证,再加上水漫全城,难以进宫。而进贡的时间也快到了。”
“那个时候段千山好像在城边境那几个坊参加一个酒会。正好和剑南道的进贡使者他们住一家客栈。后来几天大雨连绵,就一直待在客栈里面没有出来了。应该是剑南道进贡使带来的剑南烧春引起了老段极大的注意。然后他就一直缠着他们当中那个酒师讨论酒道…最后你们知道酒师是为什么打算将剑南烧春的秘方透露给老段的吗?”
“本来这个东西属于地方秘密,不可外传的。但是因为州府印的原因,他们得不到进宫觐见陛下的机会。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没个官员可以引荐一下,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使队越来越急。老段其实在朝廷里认识一个大臣,具体是谁他不肯告诉我,官职几品也不说。他就跟那个使队说他可以去跟那位大臣说一下,安排他们能够入宫进贡。那个酒师听了这话,又看老段确实对酿酒之道非常热爱,便将那一纸秘方留给了他。最后多亏了他这么一说,那位大臣安排一下,使队才赶上了进贡的时间。但即便有秘方在手,他也研究了好久,才敢亲自下窖酿出了第一壶剑南烧春。原料成本高,他当时来请我的时候肉痛了好一阵子!”
几人听完仇五岳说的,心里对段千山的感观发生了改变。这人还真是对酿酒一道情深义重啊。
不过明显的疑点随之而来,秦瞎子最先发现了这一点“段千山在朝中还有认识的人?仇大叔,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啊?”其他几人也立刻发现了这一点,相继问道。
没错,之前听李贺说的,这个组织的上头老大貌似就是朝廷里的命官,而且拥有不小的权柄和钱财,才有能力造起这么大的谣言,调动起这么多无知者的跟随。段千山很明显是这个组织里的一员,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渠道和阿牛进行交易的,而他又在朝中有人,所以完全可能是通过这个人的渠道得到的竹叶青秘方。而且很可能这个大臣就是这个组织的上层,甚至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策划者!
“不知道。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两年前他来找我的时候我们都好几年没见了。他也不提自己以前是干什么的,我也不会去问。其实即便是现在在这当个门神,我也几乎对他生意的安排一点不了解。”
突然,酒坊大门外的街巷上传来一个泼妇的骂声。语速极快,激烈泼辣,几人都是没听清她在说啥。而貌似正在挨骂的男人脚步连连逃窜,往这边跑来,嘴里告饶着,赶紧逃离纠缠。然后,酒坊破烂的大门就被一巴掌扇开了。
“呼…李四!李四!水少掺点啊!你个傻子!娘的,那婆娘就在门口等着我。你们几个都记住,以后水别掺这么多进去,你当人家是傻子啊!”前来的男人,大腹便便,气喘吁吁,骂骂咧咧地向酒坊后面的酒窖走去,正呵斥着向自己的几个伙计传授造假之道。
当他探视完伙计们的工作后,黑着脸走回酒坊里时,却见桌椅上坐着四个人,仿佛恭候他已久了。
男人,也就是千山美酿老板段千山,立刻换了一副堆满了笑意的嘴脸,招呼着:“四位客官,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不知客官要买什么酒?小店有十多种好酒,估计也只有那本产自西域的最贵的葡萄美酒配得上四位客官了…”
这种话说起来,段千山还真是信手拈来…
“段老板太抬举了。我们也就是四个穷酸汉,不过是听说你这酒坊有私酿的剑南烧春,便赶来瞻仰一下风采。我等也没有几个银子,若是真有这么好的美酒,也不枉此行啊。”听了仇五岳把他们撵上去前最后说的那句话,秦瞎子格外平静地对段千山说道。
而且,在他现在看来,段千山其实也不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他们完全可以从他身上得到关于那个组织的重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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