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安定坊柳叶巷和秦瞎子他们的碰面也很顺利。因为姬烟柳与秦瞎子之前在阴煞宗内有过交集,而且估计之前华容雨也将两个孩子的事告诉过他。所以大侠对这对男女超乎寻常的亲密关系,保持喜闻乐见的态度。李贺那小子估计长这么大没见过姬烟柳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女孩儿,大清早一碰面,眼睛都看直了。
秦瞎子感受到了气氛微妙的变化,又好笑又好气,对着李贺脑袋就抡了一掌,“老子瞎了也知道你小子在看什么!这人家小道士同宗的相好,你不也有一个嘛!”
李贺讪讪笑着,说:“那哪能一样呢…不能比,不能比…”
而姬烟柳表现得也格外好,面对秦瞎子和李贺都没有胆怯,而是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
至于郑衙内那边,昨晚杨相的请柬已经送到了宣义郎的家中。这种活动自然是年轻人去的,郑衙内也做好了准备。这家伙见到姬烟柳时显得比较淡定,也不深问,两人互相行礼。姬烟柳的礼仪方面,夏繁星昨日一教就会。反正郑衙内心中将杨晴小姐看做仙女,所以对姬烟柳没有李贺那种感觉也正常。
夏繁星将明天的打算再次重复了一遍。几人如何进入赏月会,各自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夏繁星他们成功引起靖恭太子的注意,都有了一个明确的安排。虽然不能算完美计划,但按照李琬对道术的喜爱程度,以及他这个人的性格,整个计划还是有很高的可行性的。
一切讨论妥当后,夏繁星便带着姬烟柳逛街去了。一天时间,很快就被消磨过去了。
……
第二天的傍晚,也就是天宝十四年中秋节的傍晚。
夏繁星按照之前说好的计划,率先带着姬烟柳来到了尚月楼下。
夜色微微笼罩下,天边还有一角余光闪烁。繁星已经渐渐显露,夜空尚晴,看来今年的中秋月会格外圆。夜幕投下运河,被满楼灯火映照地波光粼粼。尚月楼的上方就是西市内最大的一条桥,胡商旅客川流不息,几乎所有人经过这里都会把目光投向这一次盛会的举行地。桥上人来人往,灯火通明。桥下琼楼玉宇,更加热闹。
虽然时间还很早,但尚月楼内已经有不少人头攒动。正式的宴会还没开始,其内的人也都是按照个人或者家族官职的大小很自觉地凑到一块儿套着近乎。还有些挤在尚月楼大门口赶着进去的。夏繁星牵着姬烟柳的手,看到这场面微微一笑,径直走到了排着队拿着请柬的富贵子弟们之前,插到了最前面。
姬烟柳拉了拉他的手,身着道袍的两人在一群华服子弟里面十分的格格不入。夏繁星笑着揉揉她的小手,示意她不必为此担心。
他身后站着的多为朝中七品官员的子弟,为了保持尊卑,不同地位的来宾前来的时间也都是约定俗成的,并且都是抱团而来。而官宦子弟那里见过这般狂妄的道士,居然敢直接插到他们前面。站在夏繁星身后的那个年轻小伙立刻嚷嚷起来:“你咋回事啊?这里的队是你能插的?真是怪了,咱们这赏月会,啥时候不懂规矩的道士都能混进来了?”
一听这话,夏繁星就知道这是一个实打实的纨绔子弟。不仅纨绔,还没有一点儿的脑子,甚至连赏月会的主要人物李琬太子最喜欢道术这一点都不知道。对于这种人,自小生在宗门里的他实在是懒得多与他废话一句。
而眼前那两个杨家的卫士,穿着铁甲,正在查看每一个来客的请柬。他们见到身穿道袍的夏繁星和他身边的那个年轻女冠毫不在乎身后人议论纷纷的样子,忽然想到自家三小姐嘱咐过的一件事。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
“道长…您是杨小姐请来的那位李道长吗?”
夏繁星投去微微一瞥,轻轻地点了点头。
而身后那个纨绔子弟见状非常不满,正好身后的同伴们也群情激愤,立刻上前质问道:“你这穷酸道士怎么回事啊?插队还这么一副了不得的样子?真是不知尊卑!”
夏繁星没有理他,只是笑着看着那个杨家卫士。他立刻上前一步,问那个七品子弟说道:“把你的请柬拿过来看看!”
那七品子弟一愣,随即掏出一封制作精美的信笺。而那个卫士一把将其夺过,往身后的运河内使劲一扔。在这么多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冷冷地说道:“行了,今天你参加赏月会的时间已经到了,自觉点走吧!”
那七品子弟瞪大了双眼,似是无法理解这个人怎么敢为了一个无理道士得罪他。再不济,我也是出身七品官员的家族啊!难道这小小卫士就不怕杨相的责骂?忍不住说道:“你知道我爹是谁”
话刚说到一半,他就瞥见那个卫士愈发冷酷的目光。这才知道自己刚才言过了,自己小小七品子弟的身份,怎么能在堂堂杨相家的卫士前显摆?他只能默默吞下这一口气,在敢怒不敢言的同伴同情的眼神中,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这位仙姑是?”两个卫士没听自家小姐讲还来了一位道姑,面露难色,不知是拦,还是不拦。
“这是贫道近来于长安城内结识的一位道友。乃是一介散修,跟随其师父修道。昨日得知她也有意前来赏月会,便做了这个顺水人情。事先未向杨小姐说一声,还请二位通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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