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来之前,大家可能都认为这里是神秘组织的老巢,肯定早已在吉温以及他背后支持者的严密控制之下。不过事实可能并非如此。首先是昨晚的织云观,种海道长与那个意图谋害我和殿下的势力关系并不密切。”
“其次最显而易见的一点就是乐天会的大失窃。很有可能,或者说一定就是那个组织策划的。但他们做得太狠了,而且可能忘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老话,吉温不得不出来亲自管理这事。这也正是为什么他能在短短一天时间之内将十几名犯人捉拿归案。”
敲门声响起,专注入神听夏繁星分析的李琬和金期法都皱了皱眉。只有对这些一点兴趣没有的姬烟柳,坐在夏繁星后面都打了好几个哈欠,这时便起身为来人开门。进来的是李琬的亲卫,随手将门半掩,道:“殿下,二位道长,臣已将那小孩带来了。见你们正在议事,便让他现在外面等候。”
夏繁星草草点了点头,忙着继续自己的分析,“而吉温这时候发现,正好可以以这件事为契机,拉乐天会进入自己的组织势力之内。乐天会管事的人发现此事对自己利大于弊,自然就是同意了。不过事实也就是,他们刚上了这组织的贼船不久!”
“分析得很有道理。”金期法点点头。
“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你们发现没有,吉温被贬三年了,组织也干了三年了。却仍没有将整个九澧道帮势力拉入自己麾下。甚至连最大的织云观对他们的关系好像都很含糊。而且,我们在长安民间都能看到不少这个组织的动作,而澧阳,看下来好像完全没有平民百姓乱事的,最大的问题,反而是道帮斗争。”
李琬被分析地有些一头雾水,摊开双手,无奈地开口道,“你自己说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嘛。”
“可是殿下,毕竟已经在这里三年了啊。”夏繁星微笑着摇头,“澧阳道帮势力太强大了,这个组织招纳的大多是贫苦百姓,虽然有乐天会那案件一例,但老百姓还是很难与道门帮派斗的吧?而且,种海之前跟我说,澧阳靠水吃水,大部分人生活温饱不愁。谁闲着没事去小偷小摸呢?这些,吉温以及他背后的人应该知道吧?”
“所以总结一下,这座城镇,根本不适合做吉温以及整个组织的基地所在。”
“那也不能这么说。”金期法拄着下巴,打断道:“这座城镇治理越好,越不会有人把这个组织的注意力放到澧阳长史身上。大家要知道,这个组织的高层之一是吉温,这一点别人不知道啊。”
“我明白,我明白。金道长您说的也没错。但也有一点很重要。即便这里没有组织的人员,吉温也必须把那么多的帮派拉到自己这边吧?而道帮弟子往往有自己的性格,而且同样不可行有损道心之事。可见这里确实不适合作为吉温、整个组织的老巢啊!”
“一开始,我以为杨相把吉温贬谪到这里是他上奏特意要求的。因为听了种海道长说的,澧阳一直治安很差,杨相肯定是要好好削吉温一顿才要他来这的。但同时种海道长又告诉我,杨相在贬谪掉吉温之后不久,亲自来这里管理道帮秩序,待了一段时间。”
“按照这人是安禄山的亲近,杨相不是应该让他好好吃吃苦头才对吗?怎么,还来帮他管理政务起来了?殿下,您怎么看?”
“我明白了!”李琬轻轻地往桌上一捶,颇为兴奋道,“夏繁星你说错了。父皇处理贬谪奏折,历来是把人调到最适合他的下级官职上去的。像吉温,原先是朝中出名的酷吏,解决澧阳这些乱象在他看来正合适。所以,压根不可能是杨国忠上奏要求的。”
“所以!”夏繁星和李琬同时开口。彼此尴尬地看了一眼,李琬稳了稳激动的心情,说道,“你来分析吧!”
“嗯!”夏繁星点点头,嘴角带着笑意,将自己与李琬不约而同的猜测说了出来,“既然这是个意外,杨相亲自来此地治理道帮,则可以说是来弥补意外的。我承认这个猜测很大胆。那就是杨相与吉温在上奏之前就达成了和解。陛下执意将吉温贬谪到澧阳则是整个策划的意外。杨国忠早就想建立这么一个组织,他利用了正好能利用的吉温。本来他可能想把吉温弄到自己计划好的城里去的,比如说一些南蛮之地,更好煽动民情,建立并扩散组织。”
“但贬谪澧阳的意外已经没办法避免了。杨相就亲自出马,美其名曰帮助治理道帮。恐怕实则就是把自己的计划渗透到了澧阳内部道帮之内。可惜,效果不是太好。以至于直到今天都没有完成将整个道会势力拉入自己势力的任务。”
“杨相,杨国忠,才是这个神秘组织最大的策划者。大家想一下,是不是,就能够解释吉温被贬在此地,本应受到杨国忠严密控制,却反而干出了这么一个组织的问题了?”
李琬激动不已,很显然,这个猜测确实猜到他心里去了。夏繁星说的,确实有很大的道理。只是如果这一切都如他所说,他们能够阻止些什么吗?
杨相,如今万人拥戴的杨相啊!李琬他自问,他的势力如何与杨国忠比!
不过,一想到自己在昨晚的刺杀中失去了三根手指,他的身体永远成了自己以前从没想过的残疾。李琬内心油然升起一股森然恨意如果真和你杨国忠有关,我便决不会放过你!
这一番猜测,就连完全不感兴趣的姬烟柳都听入迷了。这时金期法开口了,声音却有些冷淡,“我承认你们两人的猜测,可以说是很有道理。夏繁星,你年纪轻轻观察力如此出众,推断能力也令我非常惊讶,很好!相信九莲宗以贫道为代表,与你屠豕宗的合作,也会很好!”
最后一句话,却是用传音的,夏繁星听得有些不解。接着金期法继续说,“不过,杨国忠如今权倾朝野,千万,千万,千万不要随意议论他!殿下,您也是啊,臣”
李琬咳嗽一声,应道,“我知道了金叔。方才本王有些太激动了。大家可得切记,彼此之间互相交流这些没关系,但对杨国忠的猜测可是绝对见不得光的不过,今天讨论过后,算是有了很大的进步了。”
“所以我建议要与乐天会高层多接触,甚至是采取手段,他们刚与吉温的组织沆瀣一气,很有机会从他们口中搞到有用的东西。澧阳有非常多的线索。在下实话实说,杨相此人贪污成性,与安禄山水火不容,多次排挤他,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如今的局势。”夏繁星看了几人一眼,都垂下眼睑默认了,“若能借此事将他扳倒,大唐朝廷便可安也!甚至,能够滞缓安禄山的行动!”
“想得是不错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杨国忠的动机是什么?”金期法皱着眉头,忽然提出了这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这却是实在不知道但,一定有他的理由,不会轻易告人的秘密。”
李琬忽然说道,“行了,早上就先讨论到这吧。明天就要去正式拜访郡衙门了,这么多信息,都先好好思考”
这时,门忽然被人急匆匆地撞开了。闯进来的居然是一个中年男人,旅店的老板。他见了这几人,直接在李琬面前下拜道,“殿下啊,刚才那位大人带来的小孩和另外一个不知哪来的孩子打起来了!我的天哪两个屁大小孩力气这么大,拦都拦不住,碗都给打烂几只,店里吃早饭的客人都跑了,您快管管吧!”
李琬看了夏繁星一眼。夏繁星脸色有些尴尬这咋回事?黄贵怎么和别的孩子,打起来了?他站起来,同时拉住姬烟柳的手,让她和自己一起去看看。“我们俩去看看吧。殿下,你们继续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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