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是很信任你的。”
夏繁星盯着她,认真地说道。随即,将自己不久之前想到的一个可怕可能告诉了她。
“……师姐,前段时间,我从长安到澧阳。后来的日子一直与一位九莲宗十年前派到皇室内的道长一起。此人的师叔,曾经与我们的宗门有过一段往事。现在说起来太复杂了。我只想告诉你,最近十二灵山山顶之上到来的那些人,很可能是在迷惑宗主他们。我的直觉很强烈,这一次绝佳的机会,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宗门,都想置我宗于死地。”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安禄山要反,唯有朝廷不知。从而局势更加混乱。那些宗门但凡有叵测居心,谁不想趁着这个机会将我们从八大古宗之上除名?”
“等一下,我有些不明白。他们那些宗门,真的有必要一面支持朝廷,一面偷偷地与安禄山勾搭吗?”侯樱疑惑地问道。在她看来,不管这场纷争的结局如何,这么做的好处都极低。
夏繁星叹了口气,将那天金期法解释给他听的话简单地给侯樱重复了一遍。一开始他也觉得这样没有必要…但是,当看清楚了杨国忠费尽心机,利用天缺教给安禄山泼脏水的行为后,他才感觉到,乱世之中,能生存下来,已属不易。捞到好处,更是难上加难。而倘若一个不慎,则会跌入万丈深渊。
“但是,这一次,很可能不会这么简单地收场。在我渡劫的那天,九莲宗的那位道长曾经跟我提到过一个大概十年前的皇室秘会,邀请了几乎所有的一流宗门。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情。这个秘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具体的我完全不清楚。但我认为其他宗门早就对我们有了意见,而且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现在我最怕的,就是宗主大人凭借经验处事。如若这一次,那些表面上来商谈的外宗弟子,事实上是为了迷惑我们的判断呢?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经验是靠不住的。”夏繁星认真地说道。
侯樱想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所以,这些人很可能被当作人质牺牲掉…等到时候护宗大阵关闭的时候,应该就是早就勾结好的其他宗门大举进攻的时候。而护宗大阵在不久后将要关闭的消息也走漏了出去,所以,这段时间各处灵山都如此平静。看来,他们是在打算给我们致命一击。”
“师弟,你,难道不打算和心衡师叔讨论一下?”她问道。
“宗主大人他们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肯定也是觉得万无一失的。以我的推测,就连师父肯定也是不会在意的。所以……”夏繁星想起了不久前心音道人对他说过的话,宗门的决策不会因为他在外面做的任何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出现改变。自然,他如果去找师父说自己的想法的话,夏繁星不觉得会有什么用。
“我要去找他。我觉得他能够理解我的意思。我也想看看他,在宗门有危难的时候会不会挺身而出。如果身为四代前辈的他能够去找宗主他们再次商议此事,应该还是有转机的。如果他真的让我们再一次失望了的话…那我只能去找师父试一试了。”
“…嗯。若是能见到仙师,你也要把握好分寸,有些不该问的,不要去问。该怎么上山,师姐帮你想办法!”侯樱说道。
“谢谢师姐能理解我…”
“心衡师叔这段时间一直顶替闭关的仙师镇守观梅峰顶峰。要不这样,你去跟师叔说,你修炼那套水神诀功法有问题,想去上山找仙师当面询问。这样如何?”侯樱灵机一动,提到。
“唔如果师父能够同意的话,倒也可以。但是,我想单独与玄能谈一会儿。”夏繁星说道。
“师叔这几天在止玄峰自己的府邸上度过的时间较多对了,你去见过那位剑术老师了吗?”
“苏苏先生?我刚刚就是去见了她才来见你的。怎么了?”夏繁星有些奇怪,侯樱怎么会提起苏巧。
“前几天我与她见过。此人剑术道诣奇高。自称是心衡师叔的故人。一周前也是从他看守的观梅峰上下来的。你知道吗,心衡师叔把她接近宗门来,其实都是为了你。”
“好像是这样的。最近师父他们都没有时间,我又刚好步入筑基期,获得了一把还算不错的剑器,所以让她来教我用剑对了,师姐,你不是不用剑的吗?为什么她刚才对我说”
在他的印象中,侯樱并没有什么使用的特别顺手的武器。这在二十四弟子中还是比较罕见的。不过由于她体内强度极高的七杀星气的淬炼,侯樱的炼体强度在筑基期内非常之高。每两年一次的宗门六代大会上,夏繁星一直看到她单凭一双素手便为自己巩固着着第二座次的身份。
“我是不喜欢用兵器。我之所以在她面前表示对练剑有兴趣,是想借机接近她,套一套近乎。其实是因为这个人怎么说呢,我第一眼见到她时就觉得从前见过。我想了好几天,才想起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我小时候,六七岁的时候,我见过她一面。当时我还那么小,六代弟子还没几个人。除我之外,那时候只有王云明、金师妹还有何师妹,王云明倒是有十来岁了当时。当时我们经常在夜晚跑出修炼室玩。”侯樱想起从前的事情,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夏繁星满脸的疑惑不解,凑近了点对方。不是特别清楚侯樱说这些是为了表达什么。
“那个夜晚,我第一次见到了她。当时我们偷偷跑出内宗玩。也记不清具体过程了。反正,当时我一个人跑到了观梅峰外面的北门,和其他人分离了。说实话,我当时应该是记不清楚回内宗的路了。然后我看见了她。十几年过去了,她的面容完全没有变。”
“当时发生了什么?”
“她背着一个人,应该是男人。看起来很强壮,但她背着他。我没有注意的时候,她就出现在了北山门内。她脸上的表情很忧伤。这是我当时的感受。但是我没有觉得害怕,当她注意到我的时候,我对她笑了一下。”侯樱对这些事情,记得非常清楚。夏繁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仔细地听着。
“她也对我笑了一下。问我,心衡师叔当时可能会在哪里。我跟她说在止玄峰上。我记得,然后我有些慌张地问她,能不能不要告诉师叔还有师父,我又跑出来玩了”侯樱说着,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她笑了。告诉我以后晚上不要乱跑。她说她先去见心衡师叔一面,大概一刻钟后会回来接我去内宗。然后就背着背上的人走了。你知道,我的师父经常会不在宗内,外出游历。那天晚上她将我带回内宗师父的宅院,也就是这里后,师父并不在家。小孩子很奇怪的,有些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害怕起来。我可能是看师父不在家,我哭了。苏姐姐就照顾我睡觉接下来一段时间,她在师父的宅院里带着我修行。我也记不清多久,大概一个来月吧?那段时间很放松,可能是师父管我太严了。她经常让我跟着何师妹她们一起玩。
期间心衡师叔来过几次找她谈话我记得有一次,他们两个谈完之后,苏姐姐一个人在夜里哭了好久。我那时候偷偷看见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哭得很伤心。过了几天后,她就离开了。何师妹与金师妹都比我小两三岁,所以当时六代弟子中,王云明可能也见过苏姐姐。”
“但是前两天我见到她,和她交谈时。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一段往事。甚至好像对我也没有印象。但是她一直在夸我的修为惊人。当时的我只有六岁,将近二十年过去了,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她,她怎么会不记得我了呢?”侯樱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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