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叶儿眼泪滴落在栾的手上,栾眼里温柔似水,“叶儿……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这次开胸……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害怕……”药叶儿手一直在颤抖根本没有停过。
栾微微的抬起手,“若是死在你手上,我也无怨无悔。就当是我还了你这条命……”
药叶儿轻轻抓住栾得手,擦了擦眼泪,“你莫要胡说……”
水芯推开房门,火芯在跟在水芯后面,不知道火芯为什么居然在这个时间出了丹室,跟着进了屋子。
水芯把东西放在了床头的小柜子上,火芯一眼便看出躺在床上的栾胸骨骨折,又看了看药叶儿,嬉笑道,“叶娃娃,你这是没法治了,在这哭丧呢?”
药叶儿一瞪眼,“死老头,你闭嘴!”
火芯不削一笑,“不是我老人家说,你现在手抖成这样,你能开胸?且接胸骨你早些年不是试过,你成功了吗?”
“做那例时我刚掌握满阶心法,还不熟练,切错了地方……”药叶儿辩解着。
“多说无用,做给我看。你师父总说你天资聪颖,自小就治疑难杂症,怎么如今倒是退步了?接骨这种小毛病还要哭上一哭。”火芯藐视的看着药叶儿。
药叶儿被火芯气的浑身发抖,只是她没注意,火芯这么一气她,她的手早就已经不在颤抖。水芯在边上看着直摇头,只能默默地配好了麻药与护心丹、生血丹递给栾,让栾喝下。
栾喝完没一会就睡了过去,火芯指着邵子牧掌印的地方,“从掌印后部分开始切,这里受力最重,先检查是不是有内出血的情况。”
药叶儿气归气,但是火芯的话她还是听得。少时,除了师父教她的多,火芯算是她第二个师父了。药叶儿沉住气,凝结刀刃,慢慢的切开栾的胸口,火芯帮忙下针止血,看了内部的情况,药叶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一掌,她生怕邵子牧下了死手,如今栾胸骨只断了一根,如此看来邵子牧还是收了些力气。
“啧啧,这人真是,下了杀心,居然只打折了一根,连内脏都没伤着,当真是失望。”火芯摇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药叶儿顾不上与火芯顶嘴,屏气,把骨头接回正位,然后在骨头的两端用手上的气刃,钻了两个小洞,把木芯特质的软木塞了进去,加以固定。而后确认没有伤及内脏,便利索的缝合了,撒了春生粉便用药布小心翼翼的包上了。整个过称连一个时辰都没有,药叶儿见麻药还没退,便匆匆的下楼去抓药。
药叶儿没走多久,栾便慢慢苏醒,火芯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就折了一根,至于呼吸困难吗?”
栾微微一笑,“老前辈既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拆穿我,还陪我演戏,当真是用心良苦。”
“若非叶娃娃有心病,再加之心急上火,她未必看不出来。唉……她十五岁那年,第一次开胸接骨,弄出了人命,至此她便不再敢开胸接骨……做医师的,哪个手下没染过冤魂呢。哪怕是荀药谷医术之下,也是沉积着累累白骨。”火芯其实还是挺心疼药叶儿的,很少见他一板一眼的与人说事。
栾笑道,“我若不如此,叶儿如何敢开胸接骨。这若是她的心病,算我帮她医罢。”
火芯怪气一笑,摇着头便出去了。
药叶儿配完药把药拿给药童去煮,上楼时看见火芯下来,忙问,“栾可是醒了?”
火芯点头,药叶儿看着火芯,眼泪又啪啦啪啦的掉了下来,“这次,我可是做对了?我怕又如上次一般……我不敢怠慢……我应该做对了罢……”
火芯见药叶儿轻声抽泣,可见她当时下了开胸接骨的决心,是多么的艰难。火芯又见药叶儿蜷缩在袖子里的手一直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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