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佐竹义重登时张大了眼睛,他突然感觉不妙,难怪拉斐耶鲁会长会变得如此热情,自己这是帮他清理库存来着:“对了,布伦多船长说你第一次到日本的时候就带了三货船的军火,都是这些东西?”
“是啊,那时我受骗上当了。”拉斐耶鲁会长也不掩饰:“我听人说东方很需要我们的火器,所以我就带了五千条葡萄牙火绳枪,还有十五门青铜佛郎机炮到了日本,结果一直都没卖出去......”
佐竹义重算了一下,当年自己去界之町,从卡斯托尔商会采购了一百支葡萄牙火绳枪,后来又买了一百支。到拉斐耶鲁会长用一千支葡萄牙火绳枪抵消鲸油蜡烛的货款,再到现在运来的三千七百五十三支葡萄牙火铳,好嘛,拉斐耶鲁会长运到日本来的这五千支葡萄牙火绳枪几乎都被自己给包销了。
“先看看货吧。”佐竹义重咬着牙说,三千多支火绳枪而已,自己现在的库存资金应该付得起。只不过布伦多船长提起过,这批军火运到日本后因为卖不出去,而在仓库里存放了三年多。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是否还能使用。
果然,拉斐耶鲁会长打开的几个木箱子里面的葡萄牙火绳枪都是完好无损的。以至他得意的自夸,葡萄牙生产的火铳就是质量的保证。
不过佐竹义重很敏锐的注意到好几个没打开的木箱子底部有水泡过的痕迹,于是要求打开这几个木箱子看看。结果一打开,就看见里面火绳枪的枪管早就生了锈,最底下的几支火绳枪那枪管都锈成了烂铁......
“呃......”拉斐耶鲁会长狡辩说:“这几个箱子应该是垫在在仓库的最底部,所以被水浸泡过才会生锈成这样子。”
佐竹义重没理会他,召来亲随侍从,要求打开每个木箱子进行检查,发现生锈的枪管就把火绳枪给拿出来另外存放。
最后一统计,完好无损的火绳枪有三千四百二十六支,生锈的有三百二十七支。佐竹义重示意拉斐耶鲁会长将生锈的火绳枪带回去。
拉斐耶鲁会长表示抗议,认为这些生锈的火绳枪只要把枪管上的锈给除掉,再擦点牛油上去,就是一把好枪。
“那好,这样办吧。”佐竹义重随手拿起一支枪管锈迹斑斑的火绳枪,递给拉斐耶鲁会长:“照你的方法除去这锈迹,你再用这枪去射击十二次,如果没事我就把这些枪全部收下......”
拉斐耶鲁会长看了看这枪管上的锈迹,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比起这笔生意,他更看重自己的小命。生过锈的枪管可不保险,也许射击一两次没啥问题,可连续射击十二次,就会很容易炸膛,到时倒霉的就是他这个持枪射击的人了。
三千四百二十六支火绳枪以一半用金小判支付,另一半用鲸油蜡烛抵消的方式成交。接下来拉斐耶鲁会长向佐竹义重进行推销的就是那十四门葡萄牙产的青铜佛郎机炮了。
只是佐竹义重看到这葡萄牙产的青铜佛郎机炮时大失所望,重量虽然比西班牙佛郎机炮要轻,可炮管的膛壁更薄,装药量只有西班牙佛郎机炮的一半,射程也近了一半。
唯一能夸的就是炮管上都绘制着精美的攻城图案与花纹,这看上去不象是武器,而是一尊艺术品。佐竹义重的评论是,好看而不实用。
火炮生意没能达成,让拉斐耶鲁会长的脸色很难看,但他不能抱怨佐竹义重的挑剔。毕竟佐竹义重手下多的是西班牙小型制式青铜佛郎机炮,在性能方面比他推销的葡萄牙青铜炮不知要好多少,他只能悻悻然的把这些青铜艺术火炮给带回界之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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