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三更,争取尽快铺垫好剧情
原来如此,这是张小弟这几日心中说得最多的一句。
空中的水气能将阳光分作七彩,就像先生手中的三棱镜一样。这话并不难懂,每到雨季来临,被洗透的天空中常见的彩虹,不是七色又是如何?
一件物品,若是比同样多的水轻,就会浮起来。海边长大的小子,哪个没见过如宫殿般大小的大夹板船漂浮在海上远涉鲸波,中间还得装下上万石的货物,而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铜钱,即便只是放入一碗水中,也会沉底,若是扔到海里,也只够听个响的。
不同的物品,无论重量多少,从同样高处落下,也会同时落地。只有这个稍微难懂,但是先生在海边找了一处高崖,一块木头和一枚铜钱分别从双手同时放开,却都是几乎同时在下面的海水中绽起了浪花,看来这道理也不会有错了。
张小弟觉得没有什么是傅先生不知道的。
就拿前些时候的火星逆行来说,都城中人心惶惶,连着先生们到此的事情一番宣扬,都说是什么灾异。可傅先生却说不过是星星运行的快慢而已,就如自己平日与伙伴在城们玩耍,跑得快了,街上的房屋便像是往后在躲了,只是寻常间的道理,平时并不去注意而已。
星星竟然是自己在天上飞?若不是傅先生讲的,说出去谁信?但是现在张小弟已经信了八成。
坐在静室之中,偌大的课堂,桌子一排排整齐的码放着,墙上开着大窗,却都是一人大小的平板玻璃,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屋中,光亮和他一般大小的男女还有三十多人,年纪小的不过七八岁上下,大的应有十一二了。却都是一般无二的聚精会神,内中几个认识的伙伴,都坐在自己前后,平日里寻常玩耍也没见如此情形,只是因为太有趣了。
自家老子从来都在海上讨生活,也不知来了这渤泥国多少年了,张小弟只记得他出生在东边距此数百里的断手河,当地有坐中国城,原本都是福建过来的乡人在彼淘金,不过目下金子也已不好挖了。于是自己五岁上时,父亲带着一家老小来到国都谋生,这几年生意也益发的不好做。
正好在港口看到自称宋人的短毛招工,这短毛最是喜欢汉人,是以父亲张大春便有了一份差事,据说宋人开的工价很是不错,却只提了一条。
只要将家中尚未成年的子弟送入宋人的书院,每月便可再领到五斗糙米,且子女就学期间的一应开销也都有宋人的首长们一应承担。一般在明国,所谓人都是要进学的,若是考得一个童生或是秀才,便能在乡里横着走,可这南洋荒僻之地,原本都是因为在家乡穷困惯了,才到这里谋生,进学更是几辈人都没有过的想法。
不过能识文断字,总是好的,何况不光不用给先生脩金和节礼,就连在海橙老家时也未曾听说有这样办学的大户。凡来就学的都一日三餐的管饱,还给安排住所,谓之住校,再加上每月的进项,尽不比做工稍差了。张大春便暗下决心,待小儿子年纪稍大些,只要宋人还在,也一并送来混口粮食。
自家父亲不过二十六七出头,和傅先生的岁数相当,但看上去却像是隔了半代人。这念头也只是在张小弟心中一闪而过,他现在需要的是认真完成学业。按傅先生所教,每日先学认字写字,先生还会在课余讲些格物道理,颇为有趣。
待多认得些字便可再学算学及其他大宋的学问,若是能够进学,将来还能跟着先生们出海。
姿娘坐在教室最后排,往前面看,只能见到高高低低的肩膀和脑袋,傅先生的话都要用听得。原本在这里的就她一个女孩子,爹娘心里打着什么心思,小小年纪的她也有几分明白,不过小姑娘并不觉得什么。
爹娘早几日都在为宋国的老爷们做工了,爹爹在码头上搬运,做惯了苦力,从未遇到像大宋老爷们一样出手阔绰又讲信用的,说好的工钱,每天都给,从不短少,活做得好,还有犒劳。娘娘在商站后厨做些粗使杂货,也不累,还常有老爷赏赐下的吃食,与自家在此的一日三餐俱是一样。因为自家是个女儿,老爷们也不便留宿,每日都能回家去歇息,不过看爹爹娘娘的意思,再过两年,说不定就想将自家许给宋人的哪个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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