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平的话音刚落,领会于心的廖四早已顺手一刀将刚刚被拉起的那人砍翻在地。
旁边的两人吓得傻了,其中一个瘦子像是想说,恐怕是汉话并不利索。王星平使了个眼神,廖四又是一刀。
“我说我说”
剩下的唯一一个矮个男子早已不见了脸上的狰狞,哭丧般的求告起来。
“你们是哪里人?”
“小人们是永宁司人。”
“永宁司可大得很。”
“不敢欺瞒好汉,家主头目是红崖的土司奢寄丑。”
这时正好许成名与许尽忠也凑了上来,听到奢寄丑的名字,许老爷便道:“原来是奢家,难怪胆子这么大。”
“那奢寄丑呢?”
男子四下张望了一番,悻悻道:“想是方才趁乱逃进了林子。”
许尽忠又道:“我们这些人与永宁的土司素无恩怨,缘何要下此毒手。”
那喽啰有些发怵,小声道:“听说是个贵阳来的书生得罪了宣抚使家的公子,家主也是听令而行。”
王星平听完哈哈大笑,道:“好大的阵仗,就为了对付我这么个穷书生,奢家倒是好兴致。”
说完话锋一转,又道:“可惜这慌撒得不好。”
矮个喽啰正待要辩,却觉腹中一阵绞痛,埋头看时,钢刀已没入了身躯,而把柄则正在面前的王公子手中。
许尽忠正待发火,心道你说他撒谎倒是把话问完啊,听说话就是个想要活命的,要他开口还愁没有手段?这倒好,直接就给杀了,等于是给红崖的土司料理了手尾,这些死掉的人又没有旗牌号令,如何能够证明身份?就算知道都是蛮部,别人来个不认你也没法强辩,可惜了一份到手的功劳。
王星平不管身旁懊恼的许尽忠,而是回转身来对着刚刚走上来的许成名和锁南坚参,道:“其实以常理度之,这帮猡猡的目的还在使团身上。”
“哦?”锁南坚参闻言面上一惊。
“大师有所不知。”王星平将手中刀交给廖四,瞎话想想便来,于是上前一礼,指着倒毙路旁的一人恭恭敬敬的回道。
“此人名叫薛四七,原本在遵义时他和他的上司就与小人有些龃龉。”
“但他是个市侩,我也打听过此人,不过是个无利不起早之辈,断不会为了些许不快干这等杀人越货的勾当。”
“加上前两日廖四哥手下一位弟兄见了此人在贡使下处周围走动,想是替那些贼人望风来了。”
许成名道:“天成是说他们想打劫贡使?这未免太胆大了些吧。”
王星平道:“世上的事,只怕不敢想,换成别家我倒是真不一定能信,不过永宁的土司嘛,就说得通了。”
许成名又道:“那依天成的意思,这些死人当如何处置。”
王星平正等着有人递话,没想到这许老爷倒是配合,故作深沉的想了想道:“若是直接埋掉未免太便宜了这些贼人。”
“天成想必是想好了?”
“我只是觉得这群贼子就这么将些尸首弃之不顾总是不对,但若是报官,这仁怀县的事情也不好说。”
看了一眼许尽忠的表情,王星平带着嘲讽,他心知编排这位吴县令倒是大家都爱听的,于是继续说道。
“何况众位军将和弟兄们都出了死力,总要有些功劳。”
这次不光佰贰堡的几个,连许家兄弟的表情都有了变化。
“就算只是普通山贼,这也是近三十的斩首功了,只是”
众人却都不作声,只等着王星平后面的话。
“只是大家看来都是不愿报官的,许老爷一家是去探亲,我虽然是个行商的,也是要去重庆看望姐姐姐夫,自都不能带着这首级走一路。”
说着王星平就看了一眼闭目养神一直听着的锁南坚参,道:“我看这些首级还要受累让大师为我们有个见证才好。”
锁南坚参终于睁开了微闭的双眼,像是看见什么新鲜事一般的仔细打量起王星平来,须臾又呵呵笑道:“天成的意思是要把这首级交给我们使团带走?”
王星平道:“本来这贼人就是冲着大师你们来的,我们众人不过是个见义勇为罢了,既然大师都说要给犒劳,总得给使团留些表记也好跟官府说明原委不是?”
“这倒是了。”锁南坚参也不推辞,招来一人。“邦吉。”
一个领头的僧兵闻言走了上来,“上师有什么吩咐?”
“你们跑了一路也没跟贼人交上手,就帮着王公子打打下手将这些贼人的首级割下来,尸身都掩埋了超度一下。”
“遵上师的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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