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奶奶莫急,我也只是零零星星听到些说,你也知道这市井中传闻向来都是鸡零狗碎的没个全影儿,有说柔远门外的北隅里昨夜遭了贼人出了警,我那外甥早上才去看过,出事的却是我们福泰号的粮库”
“啊”这是那田彩儿没有提及的,萧氏听了脑中马上昏胀得厉害,几乎晕倒。
还是卫芄兰赶紧扶住,眼中却也多是关切的眼神。
“那少爷他。”少女帮主母问到。
顾凤鸣还是故作沉稳,“我已去府衙门前打问过了,少爷的确是昨夜被带进了府衙,到我来时尚未出来。”
“福泰号的粮库出了事,官府怎么倒抓起我家的人来了?”萧氏缓了缓气,却是马上抓住了这事情的重点。
谁叫你家儿子自己作死。
顾凤鸣猛不丁在心头蹦出了这个念头,正是这个道理,若不是王星平自荐为张鹤鸣筹措防秋粮草,怎么会将他逼迫如斯。但若不是因着这个缘故,官府又怎么会先抓了他王星平,因果循环自有报应,顾凤鸣只觉得是这位少东偷鸡不成蚀把米,官府的生意是那么好做的?这次看不扒掉你几层皮。
但另一个念头又瞬间转过,连他自己都有些惊了,官府深夜拿人萧氏和王家人竟是靠早间一个鱼菜贩才知道的,这么说昨夜王星平并不在府中?
他正说着昨夜府中是徐谏值夜假意开解,却因为这个念头的缘故硬生生折住了话头,“且慢少爷他?”
“我怎么了?”一个清丽的少年声音打破了顾凤鸣喉中的那点阴沉,让人过中年的二柜回头看时惊了一跳,几乎蹦了起来。
再定眼看时,说话那人一身素色的长衫,配着玄色的头巾和腰带,一副磊磊落落的书生模样,不是王星平还能是谁?
正主在被各色人等议论了一个上午之后终归还是回来了。
“你”王星平听着顾凤鸣话也问不利索都有些替他忧急,却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等他将言语问完,“你少爷不是被带进府衙了么。”
“先生倒是长了对招风的耳朵,是北隅里那边的仓房昨夜被贼人闯了进来,还杀了人,徐通判和孙府尊才招了我去问话。”
“哦”顾凤鸣心下狐疑,但还是问道,“早间我那外甥说孙大府去了北隅里,可那时府衙的门子却说没见过少爷出来。”
“一早说完话我便去上学了,中午回来给阿母请安,吃过了饭下午还要继续回去苦读呢。”
王星平笑着答道,以顾凤鸣的见识经这样提点自然马上想到,府衙的迎宾馆的院子东门可通着提学衙门,从那边绕到府学再去书院的明伦堂却是比从外面少行不少路程,府衙外的门子自然也就看不见他出来。以王星平和大宗师的关系,他要自有进出两边倒确实是说得通,可恨自己居然将这一节给忘了。
而这王星平担着这样大的事体居然还跑去,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癫狂,但他忽而又想起方才的疑惑,还是将总觉得有些没对的地方给问了出来。
“少爷昨夜不是在家中?”此刻顾凤鸣头上已经有了微薄的汗意尚不自察。
“几个朋友难得过来贵阳,我便做东在与他们接风去了。”王星平全不在意面前中年人的惊慌,轻描淡写一般。
渐渐觉得事情有些没对,顾凤鸣一张青紫的面皮早已紧绷,“哦?是在城外?”
“对呀”这话不必说明,晚上喝酒本就多半在城外,城中的酒肆少有入夜经营的,但猫捉老鼠的游戏没必要搞得太费周章,王星平话中转守为攻,“却巧夜里吃完酒便撞见了张三兄弟,他倒是客气得很。”
“哪个张三?”顾凤鸣脑袋忽而懵了。
“大名长庚,平日惯常在先生眼前走跳的那个。”
此时萧氏已见了儿子,心下大安,正在吩咐兰娘去后厨整办饭食,闻言正好接过话去,“原来是那个张三,平日他不是住在柜上的,怎么夜里撞见了。”
萧氏也明白,夜里若是在外面接风多半便是出了城,这张长庚不在城里歇息跑到城外游荡自然让人好奇。
王星平答着萧氏,眼睛却定定的看着顾凤鸣,嘴角升起一抹掩不住的笑意,口中吐字却是如利剑一般直刺向顾凤鸣的心中,“那张长庚其实勾结贼人企图纵火烧仓,被孩儿给杀了”
“啊”顾凤鸣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只一口气在嘴里打着转不见出来。
“顾先生放心,那张长庚这时节已经死透了,他虽没说什么,但其余死掉的那十来个贼人却都是夷人,倒也不难查到身份。”
见顾凤鸣似是犯了痰症,王星平索性加快了语速,生怕面前的这位等不到表演结束。
“先前回来时,正看见一队抚标注:巡抚亲兵往朝京门去了,我与那队兵卒错过时依依稀稀听到他们提起一句,说是要去的地方名字叫作”王星平的语速极快,到这里却是顿了一顿,眼见得面前的顾凤鸣如被雷火击中一般颤颤巍巍就要倒地,这最后的那个地名却真如炸雷一般就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水窝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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