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回宫之后,先是说了庆云侯周寿交钱的事情,并把当时的情形描述了出来。
朱厚照不置可否,让张永继续往下说。
他又说到了仁和公主那里,也说了公主哭诉家中艰难的事情。
朱厚照有些头疼,之前他的这个姑姑就说自己没钱养孩子,现在又提到了这个事情。
不过朱厚照还是让张永继续按照原来的办法,要么交钱,要么交地。
这些皇室宗亲是不能让步的,你让一步,他就想进两步。
然后张永就说到了他去张家的经过,详细的描述了当时的经过,三人之间的话语。
“……皇爷,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寿宁侯,建昌侯,他们真的是这么说的?扬言他家阿姐还没死呢?”
“确实是这样说的,奴婢不敢遗漏一字一句。”
“呵呵。”
张永不敢在这里面添油加醋,因为张永知道皇爷忌讳这个,而且这个事情就算不添油加醋,也很严重了。
朱厚照听完张永说的话,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浑身也有劲了。
他知道今天张永和寿宁侯家的谈话肯定会传出去,等到传出去之后,朝野上下就会看自己要怎么处罚他们俩了。
如果还是跟孝宗时期一样,轻拿轻放,那此次的京察估计也会虎头蛇尾。
朱厚照刚刚给自己建立起来的一点威信,也会付之东流。
那就得重罚他们,而且这件事可慢可快,慢的话,可以让朝臣来弹劾。
但这个时间段,朝臣估计也对京察积攒了一些怨气,要是让他们来弹劾的话,正好找到这两个出气筒,来一个大家都不好过的做法,大概会给他们哥俩安上大不敬的罪名。
大不敬可是十恶罪名里面抄家灭族的罪名。
而快速处罚他们的话,就得自己先于朝臣发现就处罚。
自己暂时倒是真没想弄死这哥俩,虽说他们有些嚣张跋扈,可他们也是自己天然的助力,要是能把他们俩引上正道,那自己对于朝廷的掌控也更深。
朱厚照想到这,还是给他们一次机会,也免得现在的朝臣拧成一股绳来弹劾。
重中之重是正好能借此机会收回他们手中的田地,收归皇庄。
这样一来,皇庄能控制的田地就更多了,将来收上来的税也会更多。
“大用,去把刘瑾叫来,朕有事要吩咐他。”
“是。”
不多时,刘瑾一路小跑跟在谷大用屁股后面。
进殿后刘瑾跪下说道:“奴婢刘瑾,参见皇爷。”
“你去内阁传话,命他们撰写一份圣旨,寿宁侯、建昌候,口出狂言,不尊皇家,收回所有皇室赐予的田地,罚俸五年,削张鹤龄太保之衔,并降寿宁侯、建昌候之爵位为寿宁伯、建昌伯,限时搬离当前宅邸,自行营造伯爵宅,禁闭在家一年,不得随意出入,收回入宫腰牌。”
刘瑾记下来便要离开,朱厚照喊住了他。
“撰写完之后拿来朕看看。”
两刻之后,刘瑾拿着刚刚写完的圣旨回来了。
朱厚照认真的看完了,内阁的文采自然是不用说的,都是翰林院出身,做文章是提笔就来,这份由谢迁亲自撰写的圣旨,言辞犀利,痛斥二张。
“拿去六科备份,刘瑾你带着东厂的人,亲自去宣读圣旨。”
“是,奴婢这就去。”
刘瑾其实也很意外,张鹤龄和张延龄毕竟是皇爷的亲舅舅,这处罚的如此严重,皇爷是为了什么呢?
这时有小太监进来找到谷大用,告诉了他,张家兄弟在宫外跪着,言称左都御史张敷华和右都御史焦芳,肆意妄为,京察此二人用来排除异己,打击报复,致使家人遭诬陷入狱,恳请陛下做主!
谷大用把这些话告诉了朱厚照。
刘瑾拿着圣旨也没动,偷瞧着朱厚照的神态。
朱厚照不在乎地说道:“正好他们来了,刘瑾就在宫外对他们宣读圣旨,至于他说的京察用来排除异己的事情,大用去两院问问。”
刘瑾和谷大用异口同声地说道:“是。”
他们俩走后,慈宁宫的宫女又来了。
“皇太后请陛下前往慈宁宫。”
朱厚照拧着眉头看着这个女官,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有何事?”
“臣不知,只是仁和大长公主又进宫找皇太后,大长公主神情憔悴,似是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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