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别哭!有话好好说!”韩清一看她落泪,急的站了起来赶紧哄她。“我是好奇你姐妹俩真的长的一模一样,还真有点分不清!”
“你只会说这话吗?”月茹撅着嘴,脸蛋上的泪珠还清晰可见。“就不知道问点别的?”
“对对!应该问点别的!”韩清伸手过去帮她擦了把眼泪说道。帮女子擦眼泪的举动在宋朝其实依旧是有些惊世骇俗的,因为女子虽然可以随便出门,但是有些身份高级一些的女子出门会把自己遮蔽起来,情侣上街虽然可以偶尔拉个手什么的,但是不是敢很亲昵的那种。
韩清想起在驿道上和萧月茹告别时候的情景,这小娘子因为伤心后来不管不顾的抱在了一起,正是因为想到这里,他才敢伸手帮月茹拭泪。
毕竟分开了一年多,月茹还是有点生疏感,看到韩清帮自己拭泪,往旁边躲了躲之后撅着嘴说道:“也不问问人家近况,进门就给一副死人脸!”
“我那是不知道你们姐妹俩是并蒂莲啊,人家生娃都是一颗荔枝剥开就一个瓤,你家这是豇豆剥开数豆豆,一颗又一颗,模样都相同,难怪我分不清啊,再说你也没告诉哎呀!”
月茹本来正在伤心落泪,一年未见到情郎正准备撒撒娇,结果韩清东一锤子西一棒子的言语惹恼了她,一把掐住了韩清的腰间细肉使劲拧了起来。
腰间的肉拧起来最为疼痛,这让韩清禁不住大叫了起来,赶紧往开推月茹的手,等推开之后看到她流泪流的更凶了,赶忙掏出手帕帮她擦了起来。
这次月茹没有躲,只是任凭韩清把她的精致脸蛋抹成了花狗脸,二人静静的站在一起看着窗外。
“正值岁末,辽国派使臣来南朝贺正旦,也贺南朝官家生辰,我特哀求我爹爹要来南朝看看,爹爹拗不过我,便答应了,我知道你把我姐姐误认成了我,姐姐回去都告诉与我听,我为了消除误会特意又哀求爹爹和娘同意姐姐陪我一道来。”
宋辽的互派使臣的交聘制度名目极其的繁多:有正旦使、生辰使等。每年正旦互遣使节,“贺正旦国信使”,简称“正旦使”或“国信使”。大老板级别以上人物过生日,对方需要遣使祝贺,称“生辰国信使”,简称“生辰使”或者“贺辰使”。
萧月茹趁着这次的“正旦使”和“生辰使”同时临近,便和使臣一道来到大宋。其实岁末之际每年都是这样的庆贺,因为当今官家宋真宗的生日是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三日。只不过现在这才冬月过半,时间还尚早。
“月茹你真是有心了!”
“如若不是这样,怎生才能见到你?”
二人站立着互相打量了片刻之后,先是月茹笑了起来说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头发是个怪样子,现在已经长了好多了啊!”
韩清刚踏入大宋的时代之时,头发还是留着现代的短发,古人信奉毛发在当时必然是被赋予极其重要的意义,建立于农耕劳作基础上的血亲宗族社会,以及巫术式思维方式的共同作用,是主导人们形成蓄养长发观念的原因。
由于古代的人将植物与人是可以类比的,很自然的将植物与家族也做类比,看到树木郁郁苍苍,就联想到世族的繁荣昌盛,当时人认为子孙繁衍与枝叶繁茂相同。人们普遍认为父子继承普遍是子从父身上生出,或者说父是土壤,而子从土壤中发芽成长。
礼记:哀公问曾云:“身也者,亲之枝也,敢不敬与?不能敬其身,是伤其亲伤其亲,是伤其本伤其本,枝从而亡。”而且在生于大地、归于大地的意义上,人、家族与植物是共通的存在,因此便有了“苗裔”的说法。
离骚云:“帝高阳之苗裔兮”史记陈杞世家谓:”百世不绝,苗裔兹兹“。草是种子发芽成苗,然后开花结果,孕育种子,这样无限轮回下去,人的宗族亦是如此。旺盛的毛发体现着家族的繁荣,同时失落的头发也可能被人下诅咒,古人对此不能不重视。
韩清起初头发长了之后,在军营中满世界找剃头匠,后来发现大家看他的眼光有些怪异,找孟宪奎问了原因之后就跟随大流,蓄起了头发,然后等头发更长了就用玉笄扎起来。
“你也长高了不少,而且还会动手拧人了,拧得生疼!”他打趣道。
“哼!你还说!”月茹又撅起了嘴。
“不说不说!”韩清哄她开心道:“别站着了,赶紧坐吧!”说完请月茹坐在椅子上。
有宋一朝,自太祖开国时期出现了官帽椅之后,逐渐开始流行于百姓之间,但是女子一般都是不会坐在椅子上,宁愿站着或者找个锦墩坐下。在博涛苑或者花落阁他看见行首的屋子里都是有官帽椅,太师椅或者玫瑰椅,但是从未见过女子坐在上面过,一是觉着女子在椅凳上坐姿不雅,二是不习惯。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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