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大哥原来是姓范。”韩清点了点头又给自己到了一盏酒,这时候他突然打了个激灵,然后愣愣地看着朱说,“姓范?字希文?眼前这人居然是范希文?”
他犹如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傻看着朱说发愣,范希文范仲淹?不会吧?
“怎么?我脸上可是有黑?”朱说喝得有些多了,看到韩清奇怪的表情,就摸了摸脸说道:“不知在哪里蹭的,让中棠小弟看笑了。”
韩清此时心潮澎湃,心中闪过无数念想:岳阳楼记千古传诵,“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句话能有几人不知?此人主持的庆历新政开北宋改革风气之先,军事思想更是令西北军事防务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我们都在飞花令,你二人却在这里悄悄言语什么?”吉成喝的已经不着四六了,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说道。
“没什么,谈论一下这应天府的景色而已。”韩清随口答道。
“景色天天看,还不如咱学院里的泮池风光好,来来来,继续喝酒。”
一直到下午时候,众人才打着酒嗝,步履瞒珊的散去,临走出酒楼时候,看到那妩媚娘子已经和众姐妹在吃喝,韩清趁着酒兴对那娘子做了个飞吻的表情,那娘子看到韩清等人走出来就一直注视着,突然见到韩清对自己作那下等动作,顺手抄起一个盘子就站了起来,却发现韩清早已经混进人群中不知去向。
坐在马车里韩清还在气喘吁吁,他看见那娘子转身寻找东西就知道要坏事,拔腿就跑。
等呼吸气喘匀了,他才拨开车帘子往外看,没看到那娘子追出来,这才吐了吐舌头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才发现这帮学子一个人都不见了,看到游明也跟着跑了出来就问道:“他们人呢?”
“不知道,下了楼之后皆是四散奔逃,本以为是全都吃酒吃醉了,怎么像是受惊的兔子般,全跑的飞快。”
“咦?这是为啥?”韩清想不明白,他忘了自己并未透露给学子们已经让游明会了帐。自家的生意开门红,不能吃白食。
“那山匪果然就是山匪,不掺一点假!”钱升荣跑的气喘吁吁,在街角扶着腰往路上看,看到蔡齐朱说等人也跑到了跟前就恨声说道:“说是请客会账,居然是这般土匪做派。万一被老板抓住岂不是丢脸丢到家了!”
原来韩清那一跑,唬的其他学子以为韩清这是在吃霸王餐,一个个奔跑速度比他还快,一边跑一边心里骂着韩清,万一让酒楼老板抓住可就斯文扫地了。
一帮人咒着韩清的同时继续等其他学子,等汇集起了便哈哈大笑,寻找下一个乐子去了。
韩清坐在马车里等不到学子们,只好让游明架起车赶回了住处,下了车让游明打开布帘子散散味,车厢里一股子生肉的味道,定是这游明今天用这马车帮酒楼搬运肉类了。
剩下的几天里韩清抽空去了越凉公彭越公等人的家里,都是老学究,住的离学院也不远,过年了都要走动走动的,至少要在师长面前混个脸熟。
给彭越公送的礼物仍旧是茶叶,外加一副老花镜。现在的镜片已经很接近透明玻璃了,但是还是显得有些绿,不过这已经算不错了,反正是给别人用,用着习不习惯那就不管了。
彭越公对这老花镜爱不释手,韩清介绍那杀青的茶叶时候,老头儿居然都没听进去,找到一本书就开始戴上老花镜翻阅起来,然后高兴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跑到了后厨给自己的夫人展示,像个老顽童一般。
给孟元公的则是茶叶和镇尺。镇尺也叫镇纸,顾名思义就是指写字作画时用以压纸的东西,古人写字作画有时候在户外,由于起风而将画纸掀起,于是就用东西压着,这东西就叫做镇纸。
最初的镇纸是不固定形状的,有青铜兽形状,有田黄石雕,也有铜虎状或者白玉狮子状的。最常见的多为长方条形,故也叫压尺。
韩清这次给孟元公拿的就是四根长方形条状的琉璃镇尺,每一个镇尺上都是把棱角打磨的圆润一些,免得划伤手。通体看上去极富有美感,浅绿色得四棱条状握在手里,有种说不出的时尚感。
四根镇尺上都是刻有字,分别为:“书中自有黄金屋”、“位卑未敢忘忧国”、“察己则可以知人,察今则可以知古”、“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孟老头儿拿着四根镇尺爱不释手,放下这根看看那根,然后就说道:“书中自有黄金屋这是官家说的察己则可以知人,察今则可以知古乃是出自于吕氏春秋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乃是荀子的劝学位卑未敢忘忧国是何人所说?此话说得令人震耳发聩,端的是可以令寒素之士用以自警自励。”
“这句话是学生在京城听一位才子所说,至于这才子名字,不曾问道。”陆游是南宋的诗人,还没出生呢。韩清只能搪塞过去。
孟元公盯着这根镇尺,目光停留在这几个字上久久没有离开。
给越凉公的则是一本书和一把指甲钳。书是韩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搜刮尽了脑海里所学的数学定律,编造成册给闾丘老头儿带来,书中将各种数学定理通过文字的描述展现了出来,譬如:内错角相等两直线平行又譬如:两直线平行同旁内角互补,又譬如:等腰梯形的两条对角线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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