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装着憨憨觍着脸笑道,“这些天太忙,脑子都忙晕了,忘了忘了。”
“那徳里安,我昨儿个听您说那意思,他好像能量还挺大的,满哪都有关系,可他不就是个开洋行的吗?有这么牛逼?”
“哼,你还真别小瞧人家。”
周保生用一种颇为推崇的语气介绍道,“徳里安先生今年四十五岁,年纪虽不算太大,但我觉得称其一声商界传奇却不为过。”
身为下属,赵启很有些为老板做一个好捧哏的觉悟,因此立马接话道,“为什么呢?”
“他十八岁那年便远渡重洋来到大汉,先在南粤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移至金陵居住,熊岳港开埠后,再次孤身北上远赴辽东。”
“他这一生,经历过从一无所有到身家不菲再到宣告破产,最后又东山再起,遑论其他,单凭此等经历此等精神,又岂能不值得我辈学习?”
周保生发了一通感慨,顿了顿又解释道,“他这次回金陵,便是打算寻找买主接手福合洋行,而后接上家眷迁往奉安,故此我才会让你们与他一道同去同归。”
“哦?他的福合做的不是挺好吗?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因为人家由商入仕了。”
周保生换了一种颇为羡慕地神态接着道,“他受到了阿国朝廷的征辟,让其去参与组建阿尔比昂驻奉安总领事馆,待领馆落成后,他将担任副总领事一职。”
“啧啧啧!”赵启砸了几下嘴巴,“了不起,那这一生确实是够传奇的。”
这时,管家老周进来禀报道,“老爷,德先生到了。”
“哦?快请,赵启,你随我一同前去迎接。”
刚走了几步,周三爷忽然面上露出几分尴尬地冲着赵启含糊道,“徳里安先生有些,呃,不拘小节,你等会见到他,嗯,看我的眼色行事便好,更千万勿要出口伤人,可记下了?”
“呵呵,放心吧三爷,这人咱得罪不起,我懂得好歹。”
他们俩说话间刚从书房迎到了二道院,那边老周便引着二人自前院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个身穿一套狩猎装,头戴鸭舌帽,拄着根手杖显得风度翩翩的微胖洋老头,后面跟了个汉人小伙,长得还挺精神,看样子应该是他的随从。
“hey!阿生,好久不见,最近点么?”
徳里安一眼瞧见周保生,将手杖交到随从手中,态度十分热情的张开双臂抱了过来。
“多谢徳里安先生挂念,我很好,您怎么样?”
“虽然前些天有些雾燥,但我也很好,这不,刚刚还去城外打猎来着,不过,阿生,”
徳里安冲着周保生眨了眨眼睛,“你最近几天应该贼烦,amiright?毕竟,中秋节好似有哋衰嘢发生喔?”
“呃,呵呵,还好还好。”
周三爷尴尬一笑,随后刚想引着他往待客厅里走,便见徳里安很是夸张地指着赵启叫道,“哇哦,阿生,我点解唔知何时你地手下又多了佢条靓?”
赵启在旁边瞅了半天,心下感叹,三爷不愧是三爷,跟这老婢养的也能交成朋友。
从他一露面开始,老子至少从他嘴里听出了四种语言,南粤方言,金陵方言,阿尔比昂语,以及辽东话。
关键这几门语言切换的还特别利索,一点都不卡壳!
也真难为三爷到底是咋能和他唠明白的?
眼瞅着这老家伙奔着自己过来了,赵启连忙准备抱拳行礼问好,谁成想徳里安却是捏住了他的臂膀,扭头冲着随从用母语悄声道,“哦吼,这个家伙的肌肉很坚实,我很喜欢他!”
“咳。”
赵启咳了一声,晃晃膀子挣开这老家伙的两只爪子,用他那将将过了四级的蹩脚口语回道,“徳里安先生,听闻阿尔比昂一向有绅士之国之称,所以,我尊重你的取向,但同时也请你尊重我。”
说到最后,赵启又用南粤方言笑着补了一句,“不然,我保证我们之间,也同样会有哋衰嘢发生喔!”
……
傍晚,周庭辉从春风楼出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而与他不同的是,许知义则是神采飞扬,再也不见那副病秧子模样。
“没事昂老弟,都是男人,我懂,你就是家里管得太严,憋得太狠了,往后哥哥多带你来几次也就习惯了,头一回经历是这样的,你放心,今天这事,天打五雷轰碎了我,哥哥也指定不往外传,行不?”
周庭辉闻言,甩掉了许知义搭在他脖子上的胳膊,悲愤道,“滚!”
“哈哈哈!”
许知义肆无忌惮地笑了半天才邀请道,“哎,走啊,上我家吃点饭儿呗?刚才让你这么破费,总得给我个机会回请一下昂!”
“吃个屁!你快点滚!我警告你,今天这事老子愿赌服输,但你若敢传扬出去,我必杀你!”
“嘎嘎嘎嘎!放心!保证不会,至于输赢那点小事你也不必挂在心上。”
许知义面色正经了一些劝慰道,“咱哥俩走的路子不同,你跟的那些名师学得都是些正经武术套路,但我这些都是毫无规律可循的杀人技,你跟我打是吃着亏呢,输了也是正常。”
“哼!”
周庭辉沉着个脸,气哼哼地转身便走,但刚走了几步,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些什么,慢慢蹭了回来,表情很不自然地,用蚊子叫般的声音问道,“刚刚,那些女人腿上穿得那个...叫什么来着...”
“什么?你大点声?”
周庭辉无奈地皱着眉头,看了看左右又重复了一遍。
许知义拍了他一巴掌骂道,“玛德,你大点声行不行?”
“腿上...叫什么...”
“昂!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喜欢就大声说出来嘛。”
许知义这回听清了,提高了音量大声解释道,“你记住了,那玩意叫丝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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