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天生又扔了粒花生米在口中,“我是很认真的听啊,可是我怎么知道你的梦这么这么抽象?简直就跟梵高的画一样难懂!我没办法帮你啦,从你这些梦中,我根本就得不到任何信息!”
得雅说:“好,我说个不抽象的!”
管天生点点头,“你说。”
得雅说:“我觉得,我从前好像被强奸过!”
她一句话说出来,管天生刚刚喝到口里的酒全部都喷了出来,接着就大咳起来,“咳咳咳咳咳咳”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都翻白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得雅吓了一跳,忙替他捶背,“你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她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记得之前看什么电影,有个人就是这种情况,忽然给呛着了,接着喘息不上,有人用膝盖从背后猛地一顶,再将对方的头往后一扳,嗓子眼里卡着的东西就会吐出来。眼见管天生这么痛苦,她连忙照做,只听管天生惊天动地地一声惨呼,爬在地上不动了……
得雅轻轻地踢了踢他,“诶!诶!你怎么样?”
他边说边打,其实下手并不是很狠,看到得雅先前还挣扎着想逃跑,后来就老老实实地让他打,甚至连呼痛声也停止,管天生的手掌慢慢地停了下来,“唉,装死啊!叫啊,为什么不叫?!”
说着将她扳过来面对着自己,只见她双目紧闭,满脸都是泪痕,看起来委屈又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管天生怔了怔,忙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诶,你为什么哭?我也没有打那么痛吧?我手下留情的啊!”
得雅仍然闭着眼睛不理他,猛地侧了身体,将自己的脸埋在沙发里,只有肩膀在微微地抖动着。管天生没想到自己将她打得那么痛,那么难过伤心,心里很愧疚,但又不知道怎么劝说,只笨笨地说:“得雅,你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总之你别哭了好不好?大不了这样,下次你再想谋杀我的时候,我不反抗行了吧!我就让你谋杀死也心甘情愿行了吧?”
得雅还是不说话。这样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管天生忽然意识到,得雅刚才哭得那么厉害,恐怕这时候也很羞涩呢,不好意思见他。他继续呆在这里,只能让沉默继续下去。想通此点后,立刻站起来说了声:“得雅,我走了。”
得雅其实并不是因为管天生打她屁股而哭的,而是就在管天生抓着她打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就好像曾经发生过,接着心中忽然产生一种深刻的痛,就好像有人钻进了她的心脏里,拿铲子狠狠地挖着心脏里的血肉,那种疼痛简直是刻骨铭心。
她的泪水不知不觉就流下来,她甚至忽然想立刻死去,结束这种痛苦。可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却停止了打她,甚至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可是痛苦没有结束,还在继续。听到关门声,她才慢慢地转过身,只见房间里空荡荡的就剩余了自己一个人。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得雅也懒得去开灯。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体验着这黑暗。她真的开始恐惧过往,害怕那个过往真的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同时又对过往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为什么这么痛?为什么这么痛?难道是爱情?难道曾经的自己,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什么东西会令心如此痛呢?她胡思乱想着,思绪像在黑暗中跳舞的恶魔,忽高忽低,忽明忽灭。
与此同时,其实管天生并没有走远,就守在门口,吸了一支烟又吸一支烟。得雅傍晚时才说牛小倩想要杀她,现在这件事还没有通知张扬,真害怕牛小倩明的不行再来暗的,伺机暗中下手,得雅还会有危险。所以他等在门口,至少要保证这个爱哭的丫头的安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送餐员推着餐车经过,疑惑地望了望管天生,伸手就准备敲得雅的门。
管天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做什么?”
送餐员说:“你是谁?我想问问这间房的客人需不需要送餐服务!”
管天生哦了声,“她不需要。你走吧。”
送餐员不知道管天生的底细,只好有些愤愤然地离开。管天生继续守在门口,直到夜深人静,万物俱簇的时候,管天生干脆就靠着墙坐了下来,睡在了门口。有服务员经过,好奇地推醒他,“先生!先生!您是这里的住客吗?为什么不回房间睡?”
管天生摇摇头,一夜过去,至少有四个服务员过来问过同样的问题,结果是,他睡会儿就被叫醒,睡会儿就被叫醒,到了清晨的时候,头痛欲裂,居然比完全没有睡还要辛苦。正站在那里揉太阳穴,门就被打开了,得雅站在门口,看起来也是没有睡好,双眼红肿,脸色苍白。
她不由分说把管天生拉进了房间,“我知道你一夜都守在门口,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我也不想听,请你立刻睡觉。因为我马上会通知我姐夫张扬来这里取走这只鞋,等他来之前,希望你的精神能够好一点,因为你们一定有许多话要谈。”
管天生没有反抗的余地,也不想反抗,甚至完全同意得雅的安排。
得雅轻轻一推,他就直直地倒在床上,像晕倒似的立刻入睡。得雅替他盖上了被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本来想立刻给张扬打电话,想了想却又放下了电话。看着床上已经睡着的管天生,还是让他多睡会儿吧。
她转而将电话拨给了得美,“姐姐,上次你说你有个心理医生,挺好的,你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得美说:“有啊。怎么?是谁要看心理医生?”
得雅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得美说:“好吧。我将他的联系方式给你。我现在还是每星期都去他那里呢,你知道,我有轻微的产后抑郁症,不过在他的治疗下,已经好了很多。”
得雅说:“好。”
她记住了心理医师的联系方式,蔡志浩,电话号码……,记好了后就与得雅道了再见,挂了电话。接着就拨打了蔡志浩的电话号码,对方很快就接了电话,“喂,您好!”对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某类电视背景的解说员,很有磁性,得雅的心被这声音击的咚地跳了下。
得雅说:“是蔡医生吗?”对方说:“是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得雅说:“蔡医生,我是您的病人得美的妹妹得雅,我有些问题想咨询一下。”
蔡志浩说:“好,没问题。呃,就在电话里说吗?”
得雅说:“嗯。先在电话里谈吧。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使一个失忆的人恢复记忆呢?我记得曾经从什么书上看到过,说是有些心理医生会催眠术,并可以在催眠中唤醒某些已经失忆的人的记忆,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
蔡志浩说:“这个虽然还在尝试阶段,不过有过很多的临床经验,对于失忆的患者确实有所帮助。”
得雅的眼睛蓦地亮了,有点激动的说:“那就是可以了?”
蔡志浩说:“是的,理论上对于恢复记忆确实有所帮助。”
得雅说:“好,那蔡医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见蔡医生面谈。”
蔡志浩说:“我随时都有时间。”
得雅说:“好吧。那么我们今天下午五点,在您的办公室见面怎么样?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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