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虽略有颠簸,但比在椅子上睡要好多了,冷亦瑶正惬意地享受片刻的舒适,没想到这个时候面具人居然抛出这么煞风景的话,冷亦瑶脸一红,小声道:“哦,都一千两了,我现在没钱,可不可以等我以后找个差事,再慢慢还?”
面具人似乎思考了一下,道:“以后还也可以,可是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不如这样吧,我帮你推荐一份差事,如果你能被录用,我就可以让你慢慢还,还可以减少一百两欠银。”
冷亦瑶一听大喜:“你说吧,什么差事?”
面具人缓缓说道:“稍安勿躁,等到了我自会告诉你,趁着这空隙,你好好歇歇吧。”
说道享受,自然不用你提醒,冷亦瑶心道,不过这面具人一向没有这么好心,不会有什么鬼注意吧?冷亦瑶一边躺在榻上,一边心里打着小九九,无奈太困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梦里好像有一个人用手指拂过额头,嘴里啧啧道:“丑八怪!”过了一会儿,又用手摸摸鼻子,又啧啧两声:“真是丑八怪!”又用手捏捏脸,道:“怎么还是丑八怪!”
再不反抗,就要被摸上嘴了,冷亦瑶愤然挥起手,大叫一声:“滚开!”
忽然就醒了,冷亦瑶一抬眼,看到面具人仍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而帘子被人揭开。
揭开帘子的是一个兵士模样的人,正黑着脸看着冷亦瑶:“你叫谁滚开”。
冷亦瑶一惊,朝窗外看去,原来是来到了一座城门,兵士想必是在做例行检查。冷亦瑶忙讨好的笑道:“兵爷,我刚才睡觉了,说梦话呢,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一边说着一边暗示面具人给点钱,哪知面具人却无动于衷。
兵士瞅瞅冷亦瑶,又瞅瞅面具人,道:“你们两人看着就可疑,尤其是你,戴着面具不敢示人,你们俩什么关系,恐怕有什么阴谋吧。”
冷亦瑶一听很着急,面具人戴着面具,自然不想人看见真面目,而兵士此刻的态度显然必要看到他的真面目,以面具人的武功,自然能打得过兵士,但是没准会伤到自己,而且自己也不易逃跑,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不想又惹事生非,连这个国家都呆不成。
于是,冷亦瑶大叫一声:“恩公!”直见面具人和兵士都一愣,面具人甚至还打了个激灵。
冷亦瑶接着道:“兵爷,实不相瞒,这位是我的恩公。我与娘子本是人间绝世伉俪,蝴蝶双双比翼飞,只羡鸳鸯不羡仙。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些日子我俩省亲途中,遭到一伙山贼抢劫,劫财就罢了,哪知他们贪图娘子美色,竟欲行不轨之事。这时恩公从天而降,奋力出手,只是寡不敌众,贼人嫌他误了好事,竟将其脸划破,真是惨不忍睹。幸亏恩公出现拖延了时间,一对兵士恰好经过,救了我们。若不是恩公,我娘子的清白,我们的性命早就不保了。你可知,恩公毁容前乃是绝世容颜,可惜天妒其颜,竟遭此横祸。我知道恩公之前必以容貌为傲,如今这样,如果让人看到,岂不是会肝肠寸断,我岂能作如此猪狗不如之事。我以面具遮着恩公的容貌,就是想寻位名医治好他的伤,让他能重见天日!”
兵士只觉得虽然在暖意融融的春天,却感到冬天的冰寒袭来,不禁打了个冷战,忙道:“如此,我等也不会做这等猪狗不如之事,还往公子能觅得良医,早日恢复绝世容颜。”说完,放下布帘,挥手让车夫过城。
面具人盯着冷亦瑶,她很是得意道:“怎么样,多亏了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吧。”
面具人却道:“你说的也太惨了,其我只要摘下面具就可以了,没必要这么麻烦,我本来马上就要摘的。”
“啊,你可以见人呀,不早说,那你现在摘下来。”冷亦瑶一想到自己白费了那么多力气就生气。
面具人道:“我现在又不想摘了。”
“为什么?”
“就是不想让你这个丑八怪看我。”
冷亦瑶奇道:“咦,你莫不是真毁容了?”
面具人一瞪:“我原还想你可能通过不了那份差事的录用考试,本来还想助你一下,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
“啊,不要啊,你帮帮我好了。”冷亦瑶一听,后悔起刚才的言行。
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刚才在梦中骂我丑八怪的是你!”
这时车子突然后仰,马车似乎在向上攀行,差点翻过来。
冷亦瑶被马车的突然震动下了一跳,正欲揭开窗帘看一下,面具人却伸手一拦道:“别看了,没事,现在正往山上走呢,马上就到了。”于是冷亦瑶没再坚持。
马车颠簸着向上行走,约莫半个时辰,面具人叫马夫停车,然后转身对冷亦瑶道:“你下去后,会看到很多排长队等待录用考试的人,你到人最少的那列去,如果通过了,就可减少一百两欠银,如果通不过,那只好我帮你,不过你就多欠我二百两。”
为什么通过了只能减少一百两,通不过就得增加二百两,太不公平了,可是谁叫人家武功高强呢,认栽吧。
面具人眼里闪烁着光芒,似乎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发生,然后将冷亦瑶一推,推出车外。
冷亦瑶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了,正欲向面具人发问,却见马车迅速地远去。
环顾一下四周,自己似乎已身处于一座大庄园中,而现在正站在一个很大空地上,周围很多的人,排成长长的一队,有几队在打拳,还有比剑比枪的,只有一队仅有稀稀拉拉的四五个人。冷亦瑶一边疑惑为什么考个差事还得打打杀杀,一边朝那最短的一队走去,心里暗暗感激面具人体自己考虑,让自己竟聘对手最少的差事,至少自己能少排好长的队。
走到那对短队前,只见前面坐着一个看似主考官的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身着月白色长衫,长得清灵俊秀,不染尘埃,似乎不问世事的样子。只见他此时正自顾自地拨弄着头发,对周围的事浑然不觉,也没有人打搅他。
冷亦瑶排在那四、五个人的身后,却见前面的人一点也没有上前的意思,只是在那小声地议论着。冷亦瑶正奇怪,却听旁边一个人对自己说到:“小兄弟,你怎么排那队,那一组可不好通过。”
冷亦瑶一回头,原来是排在旁边一队的一个人在对自己说话,年约十七八岁,长得虎头虎脑。冷亦瑶嫣然一笑:“兄台,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队人很少,应该会快些吧?”
那位兄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小兄弟,叫我二牛好了。你知不知道,你排的那对为什么人少?是因为题目太难了,不信你看一下前面贴的考题。”
冷亦瑶抬眼一看,果然白衣主考官的左边有一块木板,木板上贴着一大张白纸,上面写着:若要过关,需一下三个条件:第一,力大如牛,要站立着将此桌前的大方石块用手搬到齐肩位子第二,身轻如燕,要站在空缸边沿上而缸不倒第三,动如脱兔,要和兔子赛跑,在半柱香内抓到兔子。
旁边的二牛道:“你说,这不是成心为难人么?如果有这本事,还来这干什么?小兄弟,我劝你还是到我们这队吧。”
冷亦瑶低头沉思一会儿,为了那一百两,也得试一下了。于是,推推前面几个排队的人道:“你们到底还考不考?不考就让开点。”于是,前面马上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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