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二十个心电足够我在江宁做大爷,要那么高心电有什么用,开神机啊?”
木岛美雄噗嗤一笑,她不想再和佛皮废话,她察觉到脚下的男人没了气息,不由直起了身。
“该死。”
木岛美雄咒骂了一句,她刚才似乎太用力了。
“既然如此,我就先不打扰了。”
佛皮整了整衣服,快步离开了房间。
半晌,屋外的谷剑秋松开了握枪的手。
不能同时和两个人动手……
……
六月的江宁比平时更加闷热,佛皮的心情越发燥郁,也许是木岛美雄鄙夷的眼光,也许是因为她提起的那个名字。
或许是改造手术的副作用,佛皮的记忆力出现明显的衰退,他已经有点记不清,自己第一次和谷西楼结梁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是他三拳两脚就把自己打翻,在工人们面前丢脸的时候么?
不对,要早得很了。
是他一个崇岛来的外乡仔,不请示自己,就去找雄爷要矿难死人的赔偿款的时候?
好像还要更早。
应该是石大小姐来矿场慰问,他擅作主张逼问石小姐什么时候发欠工人的工资的时候?
对,就是那次。
他质问为什么大伙半年不发工资,几个矿头不用上工却有工资拿,甚至有钱买紫精牌儿的新轿车,在外面包小老婆?
闹得石小姐当场下不来台。
不过石大小姐没有发作,还请他吃饭,连雄爷也非常欣赏他,如果不是这个港杜傻瓜不识抬举,恐怕佛皮还轮不到自己做……
宴席上,石大小姐想送他一辆紫精产的新轿车,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就是个裤裆鼓,腰包瘪的穷工人,用不着那玩意儿来掩饰阳痿。我只想拿回工人的工资,不光是我的,是我们一千六百四十二名矿场工人的。”
就是那次,就是那次以后,工人们不再怕我了,也不再尊敬我了,他们看我的眼神像看一条哈巴狗……
谷西楼!谷西楼!谷西楼!
自己本来以为,他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崇岛小子,就算有点拳脚,自己稍微使点手段,就有他的苦头吃。直到这小子凭借一双工业臂铠,一个人掀翻了四十多人的工人纠察队。这个时候事情已经闹大了,许多记者都在关注,有几个有爵位的头面人物也在询问……
为了手尾干净,雄爷甚至花重金从金菊请来了杀手,本来没有自己的事了,但那时候自己已经结识了吉祥老师!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报仇的机会?
经过老师的改造手术,根本用不上风骚的那个金菊女人出手,自己一个人就能把他捏碎。
谁能想到,谷西楼居然依旧打的自己节节败退!老师明明说过,这副身体就是对上宪兵长官也有一战之力的。
好在,他还是死了……
虽然叫他跑到了鸡鸣寺前,但是他还是因为流血过多死掉了。
我亲眼看到了他开肠破肚的尸体。
吉祥老师说,那个姓谷的王八蛋可能是万中无一的变异心电,所以才这么能打。
自己本来以为,对谷西楼只有仇恨,但是吉祥老师说,自己之所以听不得谷西楼三个字,除了恨,更多是的是羡慕……
谁会羡慕一个死人?
也许会吧。面对吉祥老师,自己没必要自欺欺人。
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佛皮甩了甩脑子,将这些回忆摒除脑外。
还好,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还好。
嗯?前面路灯底下是谁?
谷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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