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漫庭院,风掀草门帘。
莫川蓦然起身,伸手虚空一握,抽出辟邪剑,拎在手里。
他走到门旁,以剑尖挑起草帘,借着缝隙,瞥向院外。
目之所及,心中悚然一惊。
却见不大的庭院内,站着十余名黄冠佛子。
仔细一瞧,好家伙,好几个他都认识。
义乾道士、冲虚子、天宝方丈、妙湛道人
看到挑起的门帘,院中义乾道士拱手道:“道友,深夜叨扰了!”
莫川见状,索性挑帘而出,踏入院落,拱手回礼:“敢问诸位道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义乾道士道:“兴环山麓,通寰庙前,除了那谪尘仙宫,恐怕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等深夜而来。”
莫川道:“诸位道友怕是寻错人了,贫道今日刚至,虽有心寻那仙缘,奈何机缘不至,一无所得。”
话音刚落,人群中脾气最燥的冲虚子越众而出,遥指莫川,怒斥道:
“一身黄皮骚味,也想瞒得过冲玉龙神符?”
“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又一名陌生道士站了出来。
他举起一枚红漆葫芦,拔下葫塞,一缕褐色尘土从中缓缓流出,登时,一股腥臊之气,在某种法术的放大下扑面而来。
此物赫然混合了黄不语血水的泥沙。
莫川见到这一幕,脸色沉了下来,心中暗叹,人的想法还真是一日三变。
上午,义乾道士还劝妙湛道人莫争仙缘。
不想,晚上已经联手各方势力围堵而来。
天下道门,不可小觑啊!
“道友这是什么意思?凭几缕莫名其妙的沙土就想红口白牙诬陷于贫道不成?还真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我看你们这是打着仙缘幌子,行抄家打劫之实?!”
莫川勃然大怒,讥口讽刺。
“你”
几名道士勃然大怒。
义乾老道却抬起手臂,打断同僚的动作,沉声道:
“仙家机缘,惟有德者居之。如果贫道没猜错,那仙家机缘乃是两百年前天妖道人府邸。传闻天妖道人以阴符妖轮道统睥睨一方,又以喷化之术,诡谲一时!”
“只要道友交出天妖道人玉笏,我们自会放道友离开。从此以后,天妖道统一分为二,道友不仅可以光明正大使用,更无需担心他人窥觊,岂不美哉?”
莫川瞧着这一幕,感觉似曾相识至极。
是了,他们就是这般阴阳怪气嘲讽过衍真老道。
真是邪了门!
附身衍真老道遭了他们刁难
现在真身而来,又遭他们刁难?
咋地,这是八字相克?
还是命格不合啊?
“呵呵”
莫川笑了:“贫道没拿仙缘,怎么交出来,总不能随便胡诌一个吧?”
“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与他废话作甚,兀那妖道,看剑!”
满院黄冠佛子登时坐不住了。
其中一名道士双手掐诀,一柄飞剑“咻”得一声,激射而来,焕耀如霆!
“阿弥陀佛!”
又一声佛号,一道金光灿灿的斩妖除魔印,当空幻化而出,徜徉恣肆间镇压而来。
“电母雷公,速降神通,急急如律令!”
滚滚乌云霎时遮蔽漫天星河,一道道雷霆在其中闪烁拧结,化为电蛇,翻江倒海。
这一切说着慢,实则在刹那间同时呈现。
满院黄冠佛子仿佛心有灵犀,选择同时动手,各种威仪幻化而出,好不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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