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站在厨房的门口,侧靠着门框,第一次这样认真的观赏郑苹下厨的身影。小柔是个小美人,而郑苹是个大美人。
这一大一小之间,并不是美色的区别,而是气质神韵的不同。小柔小巧柔弱,苹大气坚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美女。
这两个不同的美人的身边,他也有两个不同的名字,不同的身份。
锅里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层淡淡的烟雾,缭绕在郑苹的周围,她因为着急给他弄饭,所以还来不及换上居家衣物,黑色的高领打底衫把她的腰身勒得凹凸分明。
这么坚强的一个女子,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和斗志,往后的人生,即使只剩下一个健康的肾,她,也能把人生过得七彩斑斓的吧?
“我决定,在我们还可以一起的时候,我要,对你好一点。”
烈天,今天过后,我就会失去我健康的身体,失去和你相依相伴的能力……她用力一晃头,把那未知的未来甩远:“我也决定,在我有生之年,对你好一点!”
他微怔,她的手臂圈住他的颈,娇俏的吊着他,那一双美目闪亮晶莹,她笑得天真,像个孩子,却带着分明的娇纵:“我要你,带我上天堂,去太空,摘星星,攀月亮……”
“我要你永远铭记,我给你带来的痛。”
历经他60多天的温柔,身体曾经的痛楚却变作了记忆里最烙人的甜蜜。高烈天,在那最凄凉的一夜,把她从冰凉的手术台上抱下,扶她走向夜色昏沉的归家路。
她从没想过,他带她走的是一条不归路。
早晨的太阳照在身上很暖,绿道上的叶子刚发新芽,嫩黄透绿,郑苹把煮好的五米粥,摊开摆在桌面,侧脸透过微敞的门,最后看一眼高烈天的身影。
他背向着门口躺,因而她只能看到他黑亮的头发和宽阔的肩。今天开始,她便得要接受复杂的术前检查,据说大概一星期后,便可正式捐肾。
这一去,回来的她,就是一个残缺了的女人。即使一直健康着,但也许已不能放肆的运动,不能与他一起放纵,不能再陪他终老……
想得越多,心便越恐惧,脚步就越不舍。她走进房间,亲他凉凉的脸颊,他睫毛轻眨了一下,似是半睡半醒,她坐起,掩着自己落泪的脸:“我出差了,可能要到下个月才回来。”
“嗯……”他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木门轻轻的关上。露台外,她前行的脚步缓慢,手指无意的落在道旁的花草,延着花草一路向外走。他在窗前唤她:“郑苹,要回来!”
她回头,抿嘴微笑:“好好吃饭呵!”
她就这样走了,迈出那艰难的一步。迈出玄烈昊用了94天,才成功获得的那一步。他换了黑色衬衣,穿过小楼后面的窄巷,一辆黑色轿车从角落处驶出,停在他的旁边。西装毕挺的司机从车内出来,恭顺的打开车门:“玄先生,请……”
“直接去医院。”玄烈昊的命令如往常一样简短明了。车子驶出大马路,红灯前,车子停下。侧边的公共大巴上,郑苹的侧面清晰的映入眼帘。
她白皙的脸贴着车窗,眼神空洞地望着侧方的天空,眼里仿佛有水雾。这是一个相当令人心酸的角度和神情,玄烈昊知道她为何心酸,因而心头也涌起一丝异样。
“小谭,一个人兜里如果袋着1000万,却在去赚钱的路上,坐公共汽车,她是什么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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