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烈昊对她,的确算是很在意。
她肚子里有他不小心播的种,还有一个天生带来的肾,而这两个目前在她体内最重要的东西,却是他费尽心机想要夺走的。
处身这种环境,郑苹难得睡一觉,梦里却是满山杜鹃红,玄烈昊在飞着花香的暮色里向她走近,一刀下去,英俊的脸立时化作青面獠牙,手里拿着她血淋淋的肾,放声狂笑……
郑苹被这样的恶梦惊醒,抚着又开始疼痛的半边脸颊,没有胃口吃饭实在是太自然的一件事!
她寻死的心早就熄灭。昨天小玄医生说得好:“你一刀下去,就是两条性命。通过自残来吸引一个男人的注意来怜悯,那是最笨的事儿。”
她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一心想要求得玄烈昊的注意,但她心底里,却当真是想着,死在他的面前,他便会后悔终生。
可是,如果这条命是他一心一意要夺取的,她自己解决了自己,那对玄烈昊来说,岂不是更快活?……他不爱她,自然就不会后悔,不后悔,她在他的面前死了,又有什么用?
但如果,他顺了她的心,后悔了。那,她又为什么要死?
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脑子越来越乱,到了今早,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死还是不该死。
玄烈昊就坐在房间里,面前的电脑闪闪烁烁。她坐在露台边上,竹林前面的大屋静寂幽深,院子里的大树嫩芽抽蕊。如若到了夏日,蝉鸣浮躁的响在这样的午后,她铺开画架临摹这宁静的小院子,她的画笔下,应该还会有一片青盈碧绿的荷塘……
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活到那一刻。
她没有想像过,她和他还会有这么宁静的时候,她坐在窗前发呆,侧边是他“啪啪”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他工作时是相当专注的,一向清冷的眉眼会更显严肃细致。她从前,在他的侧边陪他工作时,会趴在他的桌缘,两手撑着腮帮子,故意把桌子弄得晃晃摇摇,他一抬头,对上她调皮的眼,他神色渐恼,她吓得往后便退,两步之间,却被他扯回来,抱在怀里,似是气急败
那时那刻那光景,唇边还似有他的舌香,那芬芳醉人的空气里,如今却是冷酷到让她毛骨悚然的味道,他在旁边喝斥的语气:“郑苹,你还是不吃?”
她恍惚摇了摇头。他沉默片刻,接着便专注教训他的管家。
“何姨,你在我们玄家工作多久了?”
“20年。”
“20年,还不懂煮一顿让主人满意的饭菜?”
“少爷,我……”
“下午便走,到会计处结好你的工钱。”
“不,少爷,求求你……你知道的,我老头子现在还在医院,女儿……呜呜呜,救救我,郑小姐……”
事情发展到这种情形,实在有点匪夷所思。郑苹踢了一下自己被何姨抱紧的小脚,才抬头愕然问他:“你要解雇你的管家,扯我进来看戏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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