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苹一夜无眠,才想明白,玄烈昊是个刀枪不入的无心之人。她妄想咬下他的一颗心来送酒,实在是接近天方夜谭。花了大力气,却只是累得自己牙关受累,眼睛红肿,很不化算。
她要对得起自己辛苦抢救回来的身子,就得好好吃饭,从长计议。何姨说得好:现在的她,正规来说应该还是个坐月子的人。在本应大补之时,她动了个大手术,出了场大血,枯死了一颗心,实在不宜与人渣作正面对决。
客观的看,玄烈昊只是对爱人郑小柔太过专一,因而对小三郑苹手段凶残了一点儿而已。怪就怪在自己太笨蛋,厚着脸皮来趟这浑水。
综上所述,小三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即使年轻貌美、善良纯真!
能想通这一层,郑苹觉得自己的心态已接近我佛如来。如果再不离开玄烈昊,就一定很快到西天见如来。
今天,郑苹没吃玄教授请营养师为她调配的营养餐。盈盈一双泪眼,望着何姨:“何姨,求求你,求求你……”
何姨的袖角被郑苹以手指死死的勾着,听得她可怜的声声哀求:“何姨,求求你,求求你……”
“别这样。你先吃饭。”
“我不吃……求你,求求你……”她继续哀求,可怜的睁着一双泪眼。何姨是这个世界上剩下的最后一个关心她的人。这个玄家的老管家,每天准时把美食送过来,亲手一口一口的喂她,转过身去,在的布帘下默默的擦眼泪。
她认得清楚何姨的眼泪,那是真心的眼泪。何姨的背影是像母亲一样慈爱并包容的身影。她本能的信赖并依赖着何姨。所以,她也只在何姨的面前流露这种近乎无赖的娇纵任性。
记忆中,只要她用上这无赖伎俩,扯着妈妈的衣角不停的摇,扁着小嘴巴,含着泪眼,即使是上天下地的要求,妈妈最后都会心软,极恼怒又宠爱的瞪她一眼:“我前世欠了你的。”
“求求你,求求你,呜呜呜……何姨,如果你不理我,就再也没有人理我了。我就舍得让我在玄烈昊的身边等死吗?等着被他折磨死吗?何姨,何姨,何姨……”
何姨并不会比妈妈的心肠更硬,她捧着汤碗,眼泪大颗大颗的向下掉:“可是,你舍得小小姐吗?小小姐,她才出生,就没有妈妈……”
“何姨,我恨你!”她恼怒的躺下床去,把本要磨到天荒地老都不放弃的无赖劲头收回去。她刻意的去忽略,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她希望那委曲求存的怀胎9月,只是恶梦里的一个背景,是从不曾真实发生的虚幻。
是谁要故意打破她的虚幻?单间病房的隔间传来一声极清脆的“呀呀”声,还没推开门,她就能闻到一阵奶香,清幽的特属于婴儿的香甜气息。
她的四肢百骸像被车轮残忍的碾过,她的脑海深处像有一条线突然的断裂,然后“噼噼啪啪”的裂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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