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需要一点时间。”
“没关系。”荧干脆地应下,“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
“如果我们能够帮上什么忙,琴团长别忘了我们哦。”派蒙连连点头,“我们是冒险家嘛。”
冒险家基本上可以看作另外一条道路上的盗宝团。
像是荧这样,动辄就是骑士团和七星这种等级的人发布的委托,其实是不现实的。
大多数冒险家依靠委托而谋生,偶尔会在冒险之中发现珍宝,然后进行售卖。
他们的收入就是这两样,委托,可以售卖的珍宝或者材料。
任何工作,一旦和谋生扯上了关系,就必然不会有趣。
更何况这还是一份要用性命去拼搏的工作。
荧没把冒险家这个身份放在心上,不过现在拉出来用用还是可以的。
“当然,我会记住的。”琴微微颔首。
荧的能力还不错,已经比不少的西风骑士要出色了。
“迪卢克前辈···”琴看向了迪卢克。
“做你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迪卢克双手环抱,“不要顾忌太多。”
克利普斯的死变成一桩意外,固然有伊洛克那个狗贼背叛骑士团的原因,但伊洛克毕竟不是一手遮天。
他只能够把砝码移动,让劣势变成均势,均势变成优势。
想要成功,场面上至少也该有几张牌。
他能把这件事情变成意外,完全是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也有不少人选择了“大局为重”。
迪卢克嗤之以鼻。
死的是他的父亲,最后名声被埋没的也是他的父亲。
迪卢克不否认有些人确实是以大局为重,而不是参杂着私心和利益。
但这群人毕竟什么都没失去,所谓的大局为重就很空泛了。
迪卢克不希望琴眼下也要以大局为重。
就是因为他们总是把大局挂在嘴边,所以愚人众才敢这么做。
单凭一个使团,难不成还真能把蒙德城翻过来?
就算真的走向了对峙,难道愚人众就不会损失什么,难道至冬就不心疼这些损失?
“晨曦酒庄不会因为损失什么就生存不下去,莱艮芬德更加不会因为失去了晨曦酒庄,就失去一切。”
迪卢克的语气平静。
他都已经做好了把晨曦酒庄给赔进去的准备,自然无所谓什么损失什么利益了。
荧面色带着几分诧异。
派蒙抓住了她的肩膀,微微捏了捏少女的脸颊。
这事情有点大条了。
她虽然有点善心,但也不希望荧参与进这种麻烦。
帮帮忙和愚人众打一打还是可以的,但参与到蒙德和至冬的正面矛盾,这就有点难顶了。
搞了半天这个看似最冷静的原来是最疯的,什么都没开始呢,就打算把家底赔进去了。
“我会铭记在心的。”琴认真地应道。
迪卢克这么支持她,她当然不会让迪卢克失望。
“唉呀,你们已经做出了决定吗?那个名叫【女士】的人,可不好处理哦。”走在后面的温迪挤了过来。
“绿斗篷?”安柏有些意外,“欸,这么说来那个黄色头发的人是···荧?”
她知道的是流传在外的版本。
黄头发和绿斗篷都是愚人众的人,这是他们的伪装。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嗯,这不就是眼前这两个嘛?
“不是我们!”派蒙连连摆手,“全都是卖唱···全都是他的错啦!”
荧的面色有些尴尬。
偷天空之琴的时候其实已经很尴尬了,但她当时也有一些猜测,所幸就干脆答应了。
但现在被自己认识的人当面认了出来,她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情况不该是这样的啊!
温迪自己就笑眯眯地,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样子。
琴伸手扶额。
她要怎么和这位侦察骑士说,眼前这个看着有点不着调的吟游诗人,其实就是蒙德人信仰了上千年的风之神巴巴托斯呢?
这真的不会让小姑娘信仰破灭吗?
安柏眼巴巴地看着,对其中的隐情越发感兴趣了。
不过她毕竟知道眼下的轻重缓急,所以只是行了一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优菈选择了暂缓西风骑士的责任,留在了蒙德城之中。
但安柏没有,她还负责着侦察骑士的工作,能够腾出来的休息时间并不多。
琴看了看跟在身边笑嘻嘻地温迪,神色少见地有些无奈。
“巴巴托斯大人,您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不考虑直接和骑士团说呢?”
温迪一脸无辜:“解决风魔龙的关键并不是我,也不是天空之琴哦。”
他将藏在不知何处的天空之琴摸了出来,有些残破的古旧琴身更是让这位代理团长眼皮一跳。
如果这不是在温迪的手中弄坏的,她就要考虑该怎么给教会一个交代了。
“你也看到了啊,净化龙泪,让琴弦恢复力量的关键并不是我,而是我们未来的荣誉骑士。”温迪信誓旦旦地说道,“虽然最后还是出了点意外,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啦,你也不用太担心。”
“等我们找到了特瓦林的踪迹,接下来就是英雄拯救世界的诗歌了。”
在他的话语里,荧起到了完全不可替代的作用,简直就是蒙德的救世主。
琴无奈苦笑,荧拍了拍脸颊,面色平静。
荧并不拒绝荣誉骑士这个称号了。
她认可了琴和温迪之后,就对这份责任不太推辞。
迪卢克侧过了头。
这句话里也就几个字能听了,按照他的想法,搞不好这纯粹就是温迪想看个热闹。
巴巴托斯在历史上一直都是这种表现,祂有解决一切麻烦的能力和底蕴,但最后却只是保持沉默,挑选一个合适的人,然后帮助对方解决麻烦。
不,不过这一次的情况有点不同。
蒙德的内乱祂可以慢悠悠地挑选温妮莎这样的英雄,可特瓦林显然不在蒙德人能够应付的麻烦之中。
祂不会真的衰老了吧,衰老到了需要考虑新任风之神的程度···
七神之位早有更迭,目前也只有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仍旧坚守在神位上。
但祂们也只是七执政之一,也许强弱有别,但祂们本质上是同一个等级的。
如果其他的神权会更迭换代,蒙德的这位风之神呢?
迪卢克摇了摇头。
这是个不能思索的问题。
无论巴巴托斯如何,这都不是蒙德人该介入的事情。
祂春秋鼎盛继续压制一切恶意最好,但如果一定要有新神登基,蒙德人也必须接受。
迪卢克虽然对温迪的不着调有些微词,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温迪的关注。
他还有心思思考这些,琴就有点心态失衡了。
琴左思右想,她也找不到一个姜青会触怒愚人众的理由。
这个左脚跨进骑士团图书馆,右脚踏进了教堂的人,琴根本不觉得他会去主动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那他为什么会被愚人众盯上?
无非是他帮自己办理的事情可能踩在了愚人众的痛楚,愚人众就把他给劫持了···好了,坦率点吧,就是死了。
琴是个聪明人,所以她的想法得有道理。
实际上姜青的“死”只是因为他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了,而他本人又不值的愚人众忌惮和调查。
调查需要时间浪费精力,他又不值得。
可能有风险却又不值得花费力气调查,于是就干脆抹去了。
事实上,以她的性格大概率是不会想到这一层了。
琴对愚人众保持着最低程度的尊重——鄙弃他们的行事风格,看重他们的能力和背景。
即便她已经预估了愚人众的下限,她也没有想到杀人的理由能够如此随意。
所以在琴看来,姜青是因为帮助她策划解决愚人众的危险才陷入了这种境地。
姜青肯定是找不回正义了。
如果她不帮忙,那姜青就等于白白死掉了。
新仇旧恨,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但和姜青预期的不一样,琴没有打算去要一个解释。
“没必要问愚人众要什么解释了。”她站在桌前,神色冷淡,“他们给不了什么解释。”
“我们直接考虑如何动手吧。”
是对歌德大酒店的愚人众动手,而不是直接和至冬翻脸。
丽莎不动声色,凯亚把玩着硬币。
该怎么说呢,感觉琴被什么刺激了一样。
得不到交代是肯定的。
别说女士那副傲慢的样子,她就是真的面慈心软,也不可能承认自己人把姜青给劫走了啊。
但看琴这样子,她显然是打算先下手为强了。
“只是动手当然没什么问题。”凯亚解释道,“蒙德毕竟不是他们的领土。”
能够找到的证据有,找不到可以制造嘛。
真要动起手来,我们家的西风骑士在歌德大酒店附近走丢了一个,麻烦你们开放使团驻地,让我们搜查一下啊朋友。
他们抗拒了就是心怀鬼胎,要是不抗拒···不抗拒骑士团的人走进去,他们什么黑锅都有了。
“再早一点。”琴摇了摇头,“在骑士团踏进歌德酒店之前,就让愚人众名声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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