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才的手机声响没有引起外面的注意,那么这个响声足以会使人听得到吧!不过门已被我上锁,你们想进来也不容易了,我要等,等那个恶魔的出现。
上身躺入水池内,血迹斑斑的浅薄的白色睡衣很快变成红色,夜黑了,星亮了,这夜一定不安稳了!思及此,我的眼睛都有些潮湿了。
慢慢的开始昏睡,虽然知道明明才过了几分钟而已,但是疲惫的一点也睁不开眼睛。
每每午夜梦回,映入眼帘的永远是无止尽的黑暗,满满的,慢慢地,包围在我的四周,像是一张狰狞的面孔狠狠地把我笼罩住,呼吸不了。
耳边一声巨响,但是眼皮就是沉重的睁不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己身边嘈杂一片,又怒吼声,也有颤抖的惊叫声。
耳边有人声喧嚣时,声声仿佛魔音入耳,几天的疲惫,真的不想让骚乱声扰乱自己,想开口请他们走开开,更想捂住耳朵,但如梦魇般的以前也动弹不得。
迷糊中,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罩在我的额头,很凉很凉,我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迷蒙的脸,幽然淡黯的眼眸,还有那人微微沙哑的声线带出无人知晓的凄酸的一句“我真的恨你,恨到你不能死,不能走,不能有事”
蒋泽翰吗?但又心里想不可能的,复眨眼后也不知是幻影消失还是自己又沉迷睡去。
早晨醒来,看到熟悉的敞亮洁白的房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出来,那晚的疯狂做法真的能撼动蒋泽翰狠绝的内心?
拍拍沉重的额头,看着身上已经换上干净的病号服,还是有种依稀一梦的错觉。
“小姐,你已经醒了?我去叫少爷和安医生去”门突然被打开,馨园的身影意外的出现在这里,手里还惦着或许是煲好的汤用吧。
看着馨园惊慌又带着欣喜的表情,我蹙了蹙眉哑声制止“不用了”
“呃?为什么小姐,你哪里还不舒服吗?我让安医生过来,也好让你的病情有利于恢复”
“没事,不用去叫,我睡睡就好,我没有病”我当然清楚自己怎么会来这里,无非就是脱水,绝食导致的,至于刚才一动扯痛得腿根处的伤口,完全没有那么严重,自己身上的伤口多一处也没关系。
“那好吧,我给小姐盛一碗粥吧,没想到几天小姐一点也没吃饭,当时吓坏少爷了”馨园端好粥想喂我,飘溢的中药味,突然使我胃内一阵翻搅的恶心感觉,我反射性地把碗一推,啪的一声,碗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尖锐的破碎声,室内立即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小姐…………,你怎么了?”馨园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怪异的举止。
“没什么,我不想喝”我有些无奈的轻声道。
“我……我再给小姐熬一些清淡的过来,小姐不要乱动好吗?”
不否认我是故意而为之,馨园走后,我就即刻起身,再不离开,难保再次囚禁。
好在身边有手机这个通讯工具,想到蒋泽翰知道自己消失后的暴虐样子,心口还是有所惊悸,不过为了挽救那一场本不该发生的大祸,只好扶住胸口深深地吸口气,快速地起身,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没有意外地看到走廊拐角的人影。
“木言,你这是去哪里?”久日不见的安心,还是美颜令人,笑眯的眸如两泓水月望着我慌张欲逃离的身影轻声道。
“你要是找泽翰,可以打电话找他,我有时要出去,希望您不要阻拦”我为之一怔,看着她脸上笑颜完美如昔,完全没有受过打击后的憔悴,想必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吧!
无视她继续走向电梯处,与她擦肩而过的那瞬,安心忽然道“等一等”
“此刻外面已经有许多围堵的记者,正准备报道蒋太太突然夜半时分闹出自杀的新闻,这里相比较还是安全的,你出去恐怕不容易”她的话落,同时我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左胸腔的位置有什么就那么深深地陷了下去。
忍着疼,我知道我知道不能耽搁了,错过了机会或许我再也没有逃出去的机会了。
我看了看面前含有冷嘲热讽神色的安心,咬咬牙,转身说道:“那么你有办法让我出去对吗?我会感激不尽。
“你跟我来”安心细碎的笑后,转身步入楼梯。
我无心在思考为什么她在这里,直觉她能帮我找到韦林博,因为她可是韦旭尧心心念念的人儿!
“泽翰,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瞒着木言,一点也不解释为什么让她在家里?”刚跨步走向楼梯的第一步,忽然听到本来空无一人楼道处,响起安晨的声音。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距离我现在的位置却不远,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全身似定格一般倚着墙壁不敢走动丝毫。
“解释什么?说我不过为了让她求我放手?你知道的,他不该再试图接近木言,所以我怎么放得了手?”冰冷的熟悉声音突然被关门的声音遮盖住。
隐匿在楼梯口的我只觉双手秫秫发抖,全身虚软无力,双腿象被截掉一样毫无知觉,才试着抬动已经软绵绵地跪了下去,整个人完全瘫坐在地。
“再不走,等他发现了你真的会走不了”安心脸色微变,纤细的手指已经扶起我瘫软的身体。
直到暮色落下,我被安心着装成清理工从医院的另一个门口出去,安心果然是一位“心细”的女子,她料到蒋泽翰找不到我就会赦令保镖在医院各处找我,以及调控监视器里的人员走动情况,这些显然都被安心销毁。
“你是想走了永远不再回来?还是想把事情闹得比原来更加不可收拾?”安心一边开着车,一边试探的打听我为什么找韦林博,但看那嘴角的笑容,也不难发觉她的心情非常好。
“不管因为什么,我只是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而已,虽然我知道,一旦现在做出选择,就势必要伤害到另一个,这真的是我不愿看到的……”
“可是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你选择了去安慰林博,其实我倒希望你从此离开泽翰,你们本来就不合适,除了互相伤害,你什么也给不了他,反而让他变得越来越残忍”安心睫眸一垂,恨急攻心看着我。
“这好像不是你应该操心的,我何尝不想让他高兴,只要他不在执意报复韦氏企业,我们会相处的很好”一丝苦涩的笑漫溢唇边,轻抚隆起的腹部,不难听出她的嫉恨话语,但是为了宝宝将来的身心健康,我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这段还有挽救的婚姻。
“木言,我和泽翰是从小的时候一起长大,但是我从未见他笑过,直到有一天他看着一张照片轻笑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已经有一个女孩早步入他的世界里,为什么我还是不甘心,不甘心他对我如此冷淡,而你对他也并非热切,你说为什么……?”车子猛地在韦家停住,我看到了她的泪,一串一串,从她紧闭的眼流出。
直到进入女仆带领着我进入客厅,还忘不了安心痛哭的失态表情,原来她陷入如此之深。
“林博”抬起头,正好看着有点落寞的熟悉身影,我的声音竟然颤抖得变了调。
望着他拾级而上的背影,仿佛我的声音也不能让他止步,直到他踏上最后一格楼梯,转进走廊,消失在仅有的的视线。
要到这一刻,我才肯真正承认,自己对他的伤害有多深。
忽然间我好想知道,到底为什么蒋泽翰对他做了什么,可以让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片刻出现从未有过的伤然表情。
为了采诗,我不想陷入三角恋,更准确的说,对于韦林博的感情,掺杂的最多是好感,而采诗确是对他刻苦铭心的苦恋,所以当知道一切的时候,自己就决绝的,不给任何理由地和他分手。
但是,如今我难道错了吗?采诗的话还犹如魔音一样响彻耳边,“他还依然默默无闻的爱着你”。
那时因为不想自己痛,所以通通由他去痛?统统记不清当出自己异常的思维方式,心里唯一明白的是自己狠狠地被欺骗,不想再看到他们,直到现在真相大白,才知道一直是自己伤害无辜的他。
沉重的一步步踏上楼梯,开启闭合上的房门,他背靠偌大的透明的玻璃幕墙前,失去往日的光亮的眼眸投向半敞门扉的我,第一次,见他冷冷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
突然嗓子发涩的质问语气一点也说不出来,只是静静地走到他的身旁。
“为什么要来,告诉我,木言”眸光落在我抬起的脸上,黯淡而忧伤。
想说话,嗓子却被酸涩堵得作不了声,满腔歉意最后化成了最寻常却也最难开口的三个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只是这个道歉有何作用,多么的无用,又多么地无力
“不用说对不起,商场如战场,本来就会面对这样的事情,如果你这次来是为了安慰我,还是不必了,我很想知道,就算我用整个韦氏来赌你,你的眼中也不会看到过我,对吗?”韦林博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向我低喊,手攥紧放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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