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
“那有什么敢不敢的,翻几下就蒙你我说没找着,你能拿他怎样”
“那依你咋办”
“这我不是提醒您吗主意还得您来拿。”
“那咱俩下去搜”
“我看也是”
“万一这小子跑了咋办
“那咱不如留一个人在上边,一个人下去搜。”
“那也行。李贵一边说着话一边给王富使眼色,王富会意,二人猛地扑上来,把叶春摁倒,怎奈叶春还是个孩子,怎能敌得过他们无论他怎么反抗,还是被捆了个结结实实。叶春又哭又闹,双脚乱蹬。李贵和王富视同未见。
只听李贵说道:“喂,小子哎,别怪我们哥俩不讲义气,我们找银子时怕你跑了,不得不把你捆起来。这下好了,我们可以放心地搜了。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只要你不跑就行了。”他又把叶春拽到坑沿儿上说道“你在这儿老实呆着,看我怎么搜你们家的银子。王富你下去。”
王富看着深深的大坑很害怕,“说道李哥,我不敢。”
听了这话李贵喝道“什么?不敢?怕什么,咱俩干什么来了。那上面的事儿你能应酬得了麽?别怕,我用绳子把你续下去,没事儿的。”
的确,以王富的体力很难把李贵这个大块儿头续上续下。他自知胜任不了这项工作,只好认倒霉。叶春双臂被缚任他们去搜,却毫无办法。那十两厂银也的确在他们家,而且就在这大坑里。虽然他们俩人都是猪脑子,却找对了地方。李贵一旦把王富续下去就不难找不到。王富在腰间系好了绳子说道“系好了,李哥,续吧。”李贵挽起绳子头缓缓地下续王富,一尺、二尺、三尺。王富在一步一步地往下降,叶春的心也在一寸一寸地往上提。藏得再好也经不住人们长时间地找,最终会被找到的。叶春心里这个急呀,不知怎么办才好。当李贵把王富续到一半的时候,叶春突然心生一计,他用头猛地把李贵撞到,而后撒腿就跑。李贵顾不上王富的死活,两手一撒,旦听“咕咚”一下子,接着便是“哎吆”一声从大坑里传出来。李贵那还顾得上王富,起身便追。叶春毕竟还是个孩子,且双手被捆着怎么能跑得过李贵呢,结果被乖乖地拽了回来。只听坑里的王富在埋怨着李贵:“李哥,你想摔死我呀?”李贵抱歉地说道:“对不住了,兄弟,这小子要跑,哥顾不了两头了”王富在坑里嘟嘟囔囔没个完,这头叶春这小子又时时刻刻在想跑,弄得李贵顾头顾不了腚。他觉得应该想个万全之策。咋办尼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正是这个办法却成全了叶春。他把叶春关在了窑儿里。叶春在窑儿里又哭又骂,用脚踹门,均无济于事。李贵得意地笑道“你就这么使劲嚷嚷吧。这个我愿意听。等找着了银子,我再把你押回县衙,交给施大人就算完事儿小玩意儿,够坏的。不过你还嫩了点儿,告诉你,姜还是老的辣,看以后还谁整谁。”李贵回到了坑边儿。叶春从窗户缝里往外看,发现李贵正好趴在坑沿那块木板上指挥着王富。叶春来到了墙角用脚拨开了一堆乱土,里面漏出来一根竹管儿,竹管儿里竟露伸出来一根绳子头。可是他的手被捆着捡不了。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碗也打了、盆也瓣了、炕也破了、一口锅从灶台上拔下来就没放回原处,半截埋在炕洞坯和灰堆里。叶春眼睛一亮,他背靠着锅,双臂上下耸动蹭那个绳子,而嘴里的骂声和哭声一直没停止过。蹭着蹭着,感觉告诉他,可能蹭断一股了,此刻正听见李贵和王富说话。李贵说道“喂兄弟,你先找着,我去看那小子,别看他小,鬼着哪,别让他跑了。”
叶春一听,赶忙离开那口锅,去踢那个门。哭骂之声依然不绝。李贵从窗户缝看见叶春依然还那么闹。他笑了。放心地回到坑沿。王富问他“喂,李哥。那小家伙在干什么?”
“还是老样子。他鬼点子再多,这回恐怕跑不出你我的手心了。”
叶春继续蹭他的绳子而哭声和骂声源源不断地送进李贵和王富的耳朵里。他们二人听起来倒很舒服。尤其是李贵听见这哭声、骂声就像听小曲儿一样,一身的爽快,开心地喊道“喂,姓叶地那个小子,再大点声。”叶春倒也听话。李贵坐在木板上,闭起眼睛,打着拍子欣赏着这“美妙”的声音如醉如痴。他又喊道。”声小了,再大点儿”
这一次,他没听到哭声和骂声,。而听到的却是跨喳、咕咚、妈呀这三个声音。声音之大远胜于叶春的哭骂声。不知怎地,李贵被莫明奇妙地被掀进这个大坑里。摔得连脖子都扭歪了想仰起头往上看都觉着疼。自打李贵被掀进坑里,哭声骂声立马听不见了,却听到了一阵笑声,是一阵孩子的爽快笑声。不在窑儿里,而是在坑沿。李贵仰躺在坑底才看见,叶春正站在坑沿上嘻嘻地笑着。这一点李贵致死不明白,叶春怎么挣脱了绳子,自己怎么跌进坑里。他那里知道,他坐着的那块木板其实是个翻版,有插棍在下边插着,此时它是稳定的。叶春在土窑里蹭断了绳子,急忙来到了竹筒子前猛地拉紧了绳子,插棍立马被拔掉,翻版上的重物就一下子被掀进大坑里。插棍儿上套着皮筋儿,当翻板翻过来时只要没有外力拉着,插棍在皮筋的作用下便立即插回。翻板就再也恢复不到原位。插棍一头连着绳子,穿进竹筒埋入地下一直通到屋里。叶春看到的竹筒和绳子便是这种装置。他们用这个装置曾捕获过不少前来窥探猎物的野兽,未曾想还能派上这个用场。当李贵发现大坑时,叶春不无担心,怕他们找到银子。当他被他们捆起来的时候这种担心尤甚。当李贵趴在翻版上时叶春的心已经提到喉咙口。当时他想到了这个装置,因此他想到了跑,明知手被捆绑,跑是跑不掉的,无非是引诱李贵把他关进土窑里,使他得以方便实施他的计划。至于哭闹只不过是他的假象,用以麻痹李贵和王富。有幸破锅帮了他不少忙,使他得以解脱。当李贵被翻进坑里时翻板还未来得及复原,土窑里的叶春及时松手,在皮筋的作用下插棍立即把翻版插住。原来这十两厂银正好捆在翻板的背面,这一下正好翻到上面来了。
李贵跌进坑里还没缓过神来,只听叶春在坑沿上喊道:“喂你们俩还搜呢,一对废物。不用找了,哈、哈、哈,再这儿呐”李贵、王富抬头一看,叶春正拿着那十两银子举过头顶嬉皮笑脸地站在上头,方才哭哭闹闹的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他的这些言行似乎在嘲弄他们。
他们不明白,翻了这些东西愣是没翻着,却让他得了去,难道银子没在坑里他们看了看那个翻板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可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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