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心里犯疑,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不放过萧家,究竟还有什么事没了呢?
叶春问道:“那萧员外呢?”
“萧员外?他去年被押走一直没回来过,谁知道是死是活?”
“他犯的什么罪?把人家弄得这么惨?”
“他能犯什么罪,人挺老实的,上下村谁不知道”
“那他们总的有个理由吧”
萧老汉“哼”了一声冷笑道:“官家作弄人还用得着理由吗?实在想要给你编一个”
“编一个”
“是啊,给萧员外家不就是这么编的吗?”
“怎么给编的?”
“说什么勾结江洋大盗海孤帆到处作案,其实也就安个名呗,武大郎服毒吃不吃都得死,那海孤帆专在江河湖海上作案,能看上咱们这既不靠海又不靠河的穷地方?”
“那他们害萧员外图的是什么尼?他的家业?”
萧老汉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不像,就萧员外来讲也就是个小财主,有俩钱儿。但为人豪爽、大方且平等待人。不同于那一般的土财主,所以,人们尊他为员外。别看他这个人性格挺柔软内心却刚强着泥,怎么说来着?我听说书人讲什么富不能淫什么移来着?
叶春说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老伯说他是个外柔内刚的人,是吧?”
萧老汉一拍脑门儿说道:“对!对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他吃也就吃这个亏了。”萧老汉抬头看了看叶春,眼前这位比叫花子体面不了多少的小伙子,真看不出肚子里还真有点儿墨水。穷乡僻壤,不仅物质匮乏,文化也落后,方圆几百里内没几个识文断字的,叶春只说了那么一句恍若天外来仙了,令萧老汉刮目相看,倒愿意和叶春说说知心话。其实叶春是个不愿卖弄的人,只是不经意的。
萧老汉道:“还真看不出,你还是个读书人”
“没正儿八经地读过,扒着先生的窗户学了那么几天。忏愧惭愧”
萧老汉摇了摇头说道:“小伙子啊,你说的太轻巧了”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像你这样有文化的人太少了,在我们萧家峪也就数萧员外爷仨了,哎,可是现在。”
叶春问道:“对呀,他还有两个女儿,她们怎样了?”
萧老汉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呀可惜”
“可惜什么呀?老伯?”
萧老汉十分惋惜地说道:“可惜两位小姐呀,人长得水灵,还识文断字,也不知道叫哪个当官的给瞄上了,硬说他们杀了两个公差,乡亲们不信,就那么大点的孩子能杀得了两个大男人?可是那两个公差黑灯瞎火地偏偏死在她们家门口,你说怪不?”
“这么说两位小姐被抓走了?”
“可不,人死在她们家门口,衙门里来的人说让两位小姐到县衙说清楚就行了,结果一去就没回来。看来他们是说不清楚了。”
“既然有人看上了两位小姐,为什么还要害她们?”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琢磨着这俩姑娘不肯上套”
“不肯上套?是什么意思?”
“这俩姑娘和她们的爹一样,别看她们一脚碾不死一个蚂蚁,可是她们不想干的事,皇帝老子也休想让她们屈从,要不能吃这么大的亏吗?胳膊拧不过大腿呀。”
据萧老汉讲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萧婵讲的虽说有些出入,不过这是一起人为制造的冤案是确定无疑的。而萧老汉讲的萧员外的人品和萧婵讲的还算吻合,难道那些药童死尸和他无关?
叶春问道:“老伯,你们这么大的一个屯子,怎么连一个小孩儿的影子都看不着呢?
萧老汉很敏感,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叶春笑道:“没什么,方才我想在街上找一个孩子打听打听萧员外的家。”
“这也难怪”
“什么?难怪?”
“不瞒你说,这两年我们这儿总丢孩子,所以家家小心不让孩子出去玩儿”
“什么?丢孩子?那咋不报官啊?”
“报官?这事我们还敢指望官府?”
“像这样的事情老百姓不指望官府还指望谁?”
一听到这话老太太和小孙子本来是小声哭泣,再也抑制不住便嚎啕大哭起来,连萧老汉也止不住流下了悲愤的眼泪,说道:“小伙子啊!我天天向菩萨祷告,可别让官府的人找上门来,他们一来我们就没命了。”
叶春“啊”了一声问道:“老人家,您何出此言啊!”
“我的儿子和儿媳妇刚刚被他们抓去,不知道关在什么地方,死活不知,我孙子又刚刚,哎不说了,我们再也折腾不起了”
“老伯,不要过于悲伤,以免伤着身子,究竟是咋回事能不能和我说说”
萧老汉满腔悲愤,一直压抑着自己,无处倾诉,一经说起,“闸门”再也无法控制,讲起了他们一家的悲惨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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